她情不自禁地想去替他遮風擋雨的那一刻,恍然間意識到不知從何事開始,似乎只要一遇上他,她的目光總在這人身上打轉。
真不是個好現象吶。
***
啪——
御花園裡,蕭容和蕭茹盡姐弟兩個面對面坐著,蕭容拈著棋子神情認真地下了最後一子,薄唇輕勾:“皇姐,你輸了。”
蕭茹盡手一鬆,揣著白子啪啪啪落進了棋盒。“許久不曾對弈,九弟的棋藝倒是增進不少。”
“是皇姐心不在焉。”
蕭茹盡一笑:“我最近收到阿傾的來信,說是在江南。”
“嗯。”
“母皇搬去江南別宮已有好幾年了,我們也未曾盡孝。這次阿傾也在,你要不要也去走走?”
蕭容點點頭,面色卻有些狐疑。“皇姐,你要離京?”古朔鹽案剛剛了結,她貿然離京未免太託大了。
“朕自是要留下的,你若要去,便帶著你皇姐夫和夜兒一起吧。”
這下,蕭容倒是明白過來了。這是想讓自己帶著他們父女倆出去散心呢。但,不是說他皇姐準備要選秀嗎?鳳後走了,誰來負責?
他沒問,蕭茹盡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
傍晚,蕭茹盡去鳳棲宮陪著白則伊父女兩個一起用了晚膳。蕭子夜那次該是真的被嚇住了,自從病好了以後,整個人沉默寡言,悶悶不樂。
而白則伊……其實,除了剛成親的那一年她們還有正常夫妻倆的蜜裡調油,很多時候都是若即若離,溫存的時候也總歸是少了些什麼。
皇上似要留夜,晚飯過後,宮人便帶著蕭子夜紛紛退下。兩人沐完浴,白則伊坐在妝臺前動作遲緩地擦著頭髮。蕭茹盡就坐在床上,漫不經心地拿著書卷,餘光打量著他,看他能拖到幾時。
然而,要比耐心,她似乎總是磨不過他。蕭茹盡嘆了口氣。
身後傳來腳步聲,白則伊手一頓,下意識地凝神屏息。他在等她開口,可事實上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畫卷。
“皇上?”
“開啟看看。”
白則伊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接過。可方瞧一眼,竟然難得地紅了臉。“你,你……”
“朕當年就覺得畫得頗有意境,特地收藏到現在。”
她帶著笑意的語氣隱隱有著些許戲謔。白則伊燙著臉,只好道:“不過是臣君十三歲那年的劣作,不值一提。”他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她留著他的畫作一直到現在,那會不會?
他詫異裡帶著些許期盼,蕭茹盡卻已然移開了視線,錯過了他驚喜的目光,“九弟她們準備去江南遊玩,朕已經與他說好了,你們與他一起去。”
“可選秀——”
“不急。”她忽地打斷,聲音高了幾分,頓了頓繼續道,“此事不急,母皇在江南別宮一住多年,你正好替朕盡孝。而且……阿傾也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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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淺姐姐,小淺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白明淺要去江南事情很快她的一眾小夥伴也知道了,三歲的陸芸珊像是生離死別似地撲在她的身上哭得那叫一個悽慘。白明淺被他一哭,突然覺得眼眶也有點癢,紅通通地滾著眼淚。“小珊兒你在家裡乖乖的,過段時間姐姐就回來了。”
“可是……”
“真的!我爹說我們就去兩個月!我還會給你帶很多很多禮物回來。”
陸芸珊一聽說有禮物,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歡歡喜喜地破涕而笑:“小淺姐姐,你真好!”
白明淺自覺哄完人很有成就感,嘿嘿笑了兩聲。一旁,比她還大了一歲的莫宇軒瞧見她那傻樣,惡寒地搓了搓手,咕噥道:“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麼好哭的,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
白明淺回眼瞪她:“莫小軒,你別嫉妒我。”
莫宇軒掀了掀眼皮,嘁了一聲:“我上過戰場你上過嗎?”實際上,這小丫頭聽她孃親說自己是在打仗的時候出生了,時不時就跟她們歪曲事實地炫耀說自己上過戰場。“哎,”她痞裡痞氣地攬過白明淺的肩,“我聽說蘇念她們一家也在哪兒,你們是不是約好一起去,不帶小珊兒一起玩吶。”
陸芸珊眨了眨眼,明白過來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的瞬間,哇地一聲傷心欲絕地又哭起來了。好不容易哄好人又被某人給惹哭了,白明淺磨了磨牙,小拳頭一下子往莫宇軒臉上招呼。
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