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這會兒從上到下,到處都是粉塵飛沙。髒得近在咫尺,連人影都看不清。
那店小二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胡亂甩動手中一尺來長的抹布,四兩撥千斤地阻擋著壯漢的攻擊。“真髒真髒,看來又要打掃了。”
不消一刻,那壯漢已露敗象。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和胸膛,油亮滾下。氣息更是雜亂無章。
無劍繫好鞋帶,抬起頭來,撥了把頰邊垂下的亂糟糟碎髮,徑自嘟囔了一句,“蠢貨,能在這種地方開酒舍的,能是一般的店家麼?”說完,手臂跨過桌面,抓起壯漢沒喝完的半碗米酒,也不嫌棄,拿過來又喝上了,還美其名曰:
“別浪費了,此地雨水難得,你不喝,我喝。”
正飲到一半,目光不知為何,抬了抬。
這一望不打緊,竟看到對街走來一個與周圍場景格格不入的白面書生。
頭戴方巾,身穿長衫,身後還揹著一個竹製的書筐,裡頭裝著一根包裹得十分仔細的長棍子,看不著模樣。
但明眼人一瞧,都知曉那是一柄劍。
於是書生在此出現不到須臾,好事之人便互相打著眼色,慢慢朝他圍攏而去。
書生卻並無察覺,抬起乾淨潔白的袖子,斯文地擦拭著汗溼的鬢角,左右找尋著可以落腳過夜的地方。
無劍端著碗,啐了一聲,“呆子。”後將手中的米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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