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驅逐了些。
這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大殿,只是裡面除了排列有序的床案之外,只在大殿正中擺放了一尊地藏菩薩的神像和案几。
楚惜言拿著燭火緩慢的朝前走著,謹慎的盯著前面。但是,卻不停的在用眼角餘光審視著床案上的東西,檢查是否有所缺失。
很快的,她就發現確實有一些東西上面的白色苫布給人開啟過的痕跡。而其中的一個,竟然都沒有給合上。這立時讓她更確認自己這個地方被人侵襲過。
“這些討厭的賊!他們身上能有什麼啊?沒人性!”楚惜言一邊咕噥著一邊將一手的蠟燭放到另一隻手上,然後有些憐惜的將那塊白布再次放下,合好。
“你說誰是賊?”一聲低沉、威嚴、年輕中卻又帶著一絲冷峻的聲音驟然在她背後響起。
楚惜言嚇得立時一跳,反射性的轉過身,將蠟燭直直的照了過去。
那是一個男人。
消瘦的臉頰似鬼斧刀削,線條分明中帶著一抹冷厲。過長中帶著微翹的睫毛並沒有將那雙漆黑中帶著洞若觀火的黑眸顯得嫵媚,反而如黑夜中的冷月,震懾中帶著俾睨天下的桀驁。
鼻若高峰入雲,挺拔而又輪廓分明,將那薄潤的紅唇中的睿智又凸顯了幾分。一根檀香碧玉簪將烏黑的發高高束起,分毫不亂中透不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沒有任何佩戴,只一襲紫金黑袍便將挺拔俊秀的身材襯托的如雲松般堅毅脫塵。靜謐中,他已如同一把亟待出鞘的利劍,隨時劈開這混沌不明的黑夜。
“你是誰?”楚惜言驚魂未定的問道。
“你是誰?”他站在燭火昏明處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她,氣勢凜然如虹。
楚惜言有些怯怯的,然後四處瞄了瞄,似乎在證實自己確實在自己的地盤上。
這確實是義莊啊!
“我是義莊的守靈人啊!你是誰啊?”她又從上到下的看了他一邊,然後大大的鬆口氣,竟然微微、暖暖的笑了,“你一定是進來躲雨的對不對?你不要在這躲雨了,一會打雷會嚇到你的。旁邊有間側室,我帶你到那裡避雨。”
說著,楚惜言竟然伸出手去拉他的手。
他一愣,手便被她握住了。
那隻手白淨、纖長、溫軟。
“你不怕我?”他面色立時清冷了起來,雙眼的凌厲之色讓人心生懼意,“我是鬼眼聾王!索命追魂!”
楚惜言轉過頭,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在他耳邊吹了吹。
“聽得見,看得著,說什麼鬼眼聾王!你還能比他可怕?”
說著,伸手翻開她旁邊的另一張白布。指了指那已經腸穿肚爛消失半張臉的屍體說道。
他瞧了瞧,皺眉,點點頭,“他現在確實沒有我優雅高貴。”
她立時笑得春花燦爛,“你說話真逗!你不是傻瓜吧?這是義莊,只收死人,不收傻瓜!你出門往前直走,找最大的那個門,他們可能會收傻瓜。”
此時,蕭麟兮的臉色比夜色還黑,還詭異:“那是什麼門?”
“衙門!”
“……”
夜色很詭異,但是蕭麟兮卻覺得身邊的女子更勝一籌。
她的手又拉起了他的手,拉著他朝門外走。
蕭麟兮很奇怪自己竟然兩次都沒有拒絕她,而且更讓人銷魂的是他竟然在配合她的腳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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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到底誰比較奇怪?
蕭麟兮開始對自己感到奇怪起來。
他是個有非常嚴重潔癖的人。
生人某說拉他的手,即使和他一起吃飯,他都會覺得彆扭。眼前這個女子不但是個陌生人,而且很可能那雙手還摸過現在躺在床案上的各種各樣的死屍。但是這雙手卻讓他沒有立時甩開,難道他的潔癖已經好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你和我去那邊的屋子,我給你弄點茶。你看你的手都這麼冷了,一定是在外面時間呆長了。哎呀!”
楚惜言立時放開蕭麟兮,用手捂著另一隻手,手上的兩隻蠟燭差點扔到地上。
“你怎麼了?”蕭麟兮依舊淡漠的問道。而從他分外佔據優勢的身高上,他非常肯定女孩是被燭油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