悵惘了一陣子,他想起來留下的罪證需要銷燬掉的,他爬起來找了一條幹淨的褲衩準備去洗個澡。
夜已經深了,院裡靜悄悄的,嫂子屋裡雖然亮著燈,但是房門緊緊關閉著,想來這時候她也不會再到院子裡了,趙翰青就大著膽子扯掉黏糊糊的褲衩,光著身子就在井臺邊打了一桶水沖洗起來。
這時,嫂子屋裡撲通一聲,趙翰青嚇了一跳,嫂子如果突然出來豈不是羞煞人,他麻利地穿上了褲衩,屋裡又傳來了妞妞哇哇的哭叫聲,而且哭聲越來越大,讓他奇怪的是沒有聽到嫂子哄她,平時妞妞夜裡哭鬧嫂子很快會將她哄好的,難道嫂子睡熟了?但是明明屋裡亮著燈啊?還有那剛剛的響聲難道不是她弄出來的動靜?想到她今天在田裡中暑倒在地裡就有些擔心,難道是病又重了?他急忙走到嫂子窗前喊了兩聲:“嫂子,嫂子。”但是沒有聽到嫂子的應答,妞妞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哭得更厲害了,那嘹亮的哭聲就是聾子也該聽到了,趙翰青也著急了,加重了心中的疑惑,禁不住扯開喉嚨喊道:“嫂子——嫂子——妞妞,快叫媽媽啊,把媽媽叫醒。”
住在北屋的趙老庚老兩口倆被趙翰青的叫聲驚醒了,趙李氏披著衣裳起來開了門,見二小子仍在那裡大叫,就斥責道:“翰青,你大聲小氣叫什麼?再叫當心你爹起來要揍你了。”心中不由怪怨自己這二兒子平時很穩重這會兒怎麼就犯渾了,這半夜三更怎麼叫嫂子的門,讓左鄰右舍聽到了小叔子叫嫂子的門還不說閒話。走過去就看見他只穿了個褲衩,更覺得不成體統,揚手在他後腦殼上扇了一巴掌罵道:“臭小子,還鬼叫,快給我回屋去。”
趙翰青焦急地道:“娘,你聽妞妞哭得多厲害,可是嫂子也不哄哄她,我在這兒喊破了嗓子,嫂子也不答應,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睡得再瓷實也該醒了,會不會嫂子的病重了?”
趙李氏這時也聽到了妞妞的哭聲,原來是錯怪二兒子了,妞妞今天已經哭過了一回,這時的哭聲有些嘶啞了,就沒有平時的哭聲那麼響亮,也難怪自己沒有聽到,但是,她娘就在他身邊為什麼也沒有聽不到呢,連二小子叫得那麼大聲怎麼也沒有聽到呢?睡得那麼著?想到媳婦身子不舒服也擔心她是不是病得厲害了,中暑的人最容易昏厥的,她越想越害怕,急忙跑過來去敲媳婦的房門,誰知手剛碰到門,門就突然開了,原來裡面的門閂根本就沒有插上。
趙李氏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媳婦直挺挺地懸掛在屋樑上,就像是稻田裡掛著的草人,頓時唬得魂飛魄散,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緊接著一個雷炸響,震得窗欞嘩嘩地響,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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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浴火重生 第六章 懸樑自盡
夕陽終於被鯉魚垛吞沒了,暮色越來越濃,漸漸籠罩了大地,也掩蓋著了苞谷地裡剛剛發生的罪惡。
遠處突然傳來喊叫聲:“嫂子——嫂子——”
葉秋韻沒有動,或許她根本沒有聽到喊聲,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心在身子被那個畜生玷汙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連痛苦也感覺不到了。她躺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土地上,渾身卻冰冷而空洞得像一具屍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顯示著這是一具沒有失去生命的軀體。
“嫂子——嫂子——”喊聲越來越近,隨著沙沙的腳步聲漸漸地到了苞谷地邊。“嫂子——你在嗎?”趙翰青往苞谷地裡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嫂子,暮色蒼茫中只有靜靜矗立的苞穀苗,一棵棵蔫頭巴腦的沒有一點生氣。
趙翰青急得直跺腳:“嫂子這是哪裡去了?難道是回河灣鎮孃家了?妞妞哭鬧著找媽媽,這可怎麼辦?”
葉秋韻聽到妞妞二字身子一顫,母女連心,她彷彿一下子復活了,脫口道:“妞妞——她怎麼了?”
“啊,嫂子,你、你在哪裡?你怎麼啦?”
葉秋韻似乎恢復了一點清明,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體麻木冰涼,衣衫凌亂不整,她掙扎著把褪到腳脖的褲子提上,又掩上懷,兜肚已經撕爛了,扣上釦子勉強能夠遮擋著,她慢慢坐了起來,虛弱地問道:“妞妞怎麼了?”
趙翰青這才循聲看到蒼茫暮色中的葉秋韻,嚇了一跳:“嫂子?你怎麼了?”急忙跑了過去,暮色漸濃,倒沒有發現葉秋韻的異狀。
葉秋韻心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卻只能強作笑顏道:“我、我有些不舒服。”
趙翰青聽到嫂子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更著急了:“你怎麼了?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