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倔強。
起初,她也不知如何躲過這一招必殺之箭。直到她肩頭上傳來刺痛,她才發覺,身後的木樁上還釘著一隻箭,就是方才她開始躲過的第一支箭。
瑟瑟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她猝然側身,扭頭,低首用牙咬住了箭尾,用力一拔,便將那第一支箭從木樁上撥了下來。
頭頂上,是長箭破空的呼嘯聲。豔麗的紅唇上,是同樣一把箭。
箭光映著她清澈的眸光,分外奪目。
她側耳傾聽著,忽然黛眉一凝,一甩頭,口中長箭甩出,帶著尖嘯聲,和那支破空而下的箭撞在一起。
這第三支箭,講究的便是精準,不能有一絲偏差。而兩支箭這麼一撞,那箭便被彈得偏了方向,擦著瑟瑟肩頭,呼嘯著釘到了她身側的泥土裡。
瑟瑟靜靜站立在那裡,唇角有一抹血色浸出,沾染在白皙的臉上,那抹血色為她平添了一種別樣的風采,她好似青蓮經雨,秋菊經霜。
這一瞬,無數人的心絃,被她所撥動。
就連寧放,都有些呆呆地看著她,幾乎不相信,方才那一箭,已經被她躲過了。而且躲得這樣巧,這樣妙。他不得不佩服於這女子的鎮定膽識還有機敏。
若是旁的人,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怕早就嚇得癱在那裡了,哪裡還可能去想如何躲這一箭。
紫衣人在眾人驚愣之中,悄無聲息地退去。
山崖上,明春水拿著“千里眼”的手在微微顫抖,而另一隻手,早已緊緊握成拳,拳頭裡,滿是溼淋淋的汗。
“好啊!”眾海盜中不知是誰,發出來一聲讚歎,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讚歎聲。
馬躍最先反映過來,快步奔到瑟瑟面前,將她身上的鐵鏈子解開。
他一直衝著瑟瑟豎著大拇指。
這一刻,他是真的服了她了。
“寧放,我記得,若是過了此關,便可以同樣向射箭之人連射三箭,是不是?若是你不敢,便要臣服在她的腳下。對不對?”馬躍大笑著問道。
寧放低首道:“不錯!”
“那你是選擇臣服呢,還是選擇同樣受這三箭。”馬躍再次問道。
寧放傲然地仰頭,道:“我選擇受這三箭。”縱然是對這女子佩服的緊,他還是不能背叛西門樓。
“好!”馬躍高聲喝道。將三支箭和一把鐵胎大弓遞到瑟瑟手中。
寧放快步走到木樁前,命令海盜將他捆縛到木樁上。
“大首領,你真的要……”那些海盜吶吶問道。
寧放眼一瞪,說話算話,他寧放也是一各漢子,怎能在這些弟兄們面前失言。鐵鏈很快纏好了,寧放被捆搏在那裡,一臉視死如歸地望著瑟瑟。
他知道,他不一定能躲過三箭。
島上,頓時一片沉重的呼吸聲,眾海盜怔怔地望著手拿弓箭的瑟瑟。
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是纖手折斷箭的聲音。
眾人再看,只見那三支箭被瑟瑟齊齊折為兩段,拋落在腳下。
誰也沒想到,她會放棄這個可以誅殺寧放的機會。
她親自走到寧放面前,微笑著為寧放鬆綁。
“寧大首領也是一條漢子,我無意殺你,我只是想請問你,你們海盜現在的生活,真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燒殺掠奪,姦淫擄掠,你們心中會好過嗎?”瑟瑟輕聲問道,聲音不大,卻使了內力,令島上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海盜聞言,有的人垂下了頭。
這種日子,確實不是他們要過的。
整天活在燒殺掠奪中,他們的良心也並不好過。他們只是要生存,並不想濫殺人命。
瑟瑟對著一個年紀稍大的海盜問道:“這位大叔,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你可還記得,當年駱龍王在此時,你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那中年海盜道:“當年隨著駱龍王,叱吒海上,為來往商船護航,收取護航費,日子過的清苦些,但是心裡是快活的。並不似現在這樣每每都從噩夢中驚醒,不知何時那些枉死的人會回來討債。”
中年海盜聲音裡不無追憶。
一些年輕的海盜也忍不住低下了頭,他們並非不無人性,哪一個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過。
“你們若是真的悔改,就莫要再隨了西門樓做惡事。我今日在這裡放話,若是願意隨了西門樓的,現下自可離去,若是願意聽從我一個小女子號令的,就留下來。”瑟瑟淡淡說道。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