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時候竟然出人意料的沉靜。
雲文廷沒有回答,雲文放也沒有再問第二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雲文放把自己喝得又要失去神志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旁邊和著拍子低聲唱道:“三冬自北來,九夏未南迴,青溪雖鬱郁,白雪尚皚皚,晚吹低藂草,遙山落夕陽……”
雲文放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嘉靖關附近的一首民謠,守過邊關的燕北軍人都會唱。他默默地聽了許久,最後都有些分不清唱這首曲子的是雲文廷,還是他自己在心裡唱和的聲音。
喝完了最後一滴酒之後,雲文放扯了扯嘴角,低低地輕喃了一句什麼,不知道是他喝的太多了還是沒有說出聲來,誰也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好像只是如往日裡的一聲嗤笑般。 這一次雲文放的父親請出了雲家的家法,將雲文放綁在雲家祠堂外頭的那條條凳上,打了個半死,雲文放身上流出來的血浸溼了行刑之人的鞋底,最後若不是雲家大少爺雲文廷請了雲老太太去求情,雲文放那一條命怕是就要交代這裡了。
可是無論雲家如何懲罰雲文放,雲家大小姐雲秋晨的一隻耳朵也醫不好了,更別提兄妹兩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雲家的臉面扒得一乾二淨的恥辱,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回來了。
雲家忙著關起門來清理門戶,溫泉山莊的千金宴卻是還要繼續下去,儘管原本的東道主雲家已經沒有人留下來了,雲秋晨出事之後,雲家二小姐和雲家三小姐也都被接了回去。雲家這次把臉丟大了,實在沒有心情再繼續留在溫泉山莊被人看熱鬧。
不過第二日的千金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以為不會出席的雲太妃卻是在王妃的攙扶下坐上了高臺,與老王妃兩人各據一方分庭抗禮。
雲太妃向來不愛湊這種熱鬧的,也不喜歡與老王妃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尤其是她昨日還病了一場,現在瞧著臉色有些蒼白。雲太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