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
他上了樓。秋媽媽照例到薛城面前問了好,接著不用問,便給薛城安排了雅間。
只是這次走的方向似乎不太對,薛城沒在意,推門之後才發現房中已經有人。
再看坐在桌邊,笑靨如花深情凝望著薛城的人,不是喜姝又是何人。
進了房間後,薛城鼻間鑽入一股熟悉的馨香。他時常與喜姝獨坐,自然知道這是她身上的味道。
屋內羅幔重重。床上錦繡羅帷,一看就是女兒家閨房。
相處了這麼久,這還是薛城頭一次來到喜姝閨房中。新奇之外又覺察出一絲反常。
喜姝抿嘴淺笑,看著薛城打量房中陳設,臉頰飛起紅雲,嬌羞的問:“公子,小女子閨房簡陋,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一聲公子。讓薛城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不再打量周圍,掀起袍子坐在喜姝旁邊。溫柔的說:“姝兒,你叫我表字便可,何須多禮。”
薛城早就將表字告訴喜姝,但是喜姝一直恪守本分,從來都是以公子稱呼,不敢有絲毫逾矩。
能在麗人樓當上花魁,喜姝也是一個聰明女子,男人寵愛不能肆意揮霍。她刻意放低姿態,小心服侍,為的不過是喚起薛城心中的憐惜。
自從第一次見面後,薛城在喜姝的忐忑不安中,終於第二次出現。
從那之後,喜姝心中盤算萬千,就是為了將薛城變為裙下之臣。
女人引誘男人,最下乘的便是色誘,依靠色相換得男人寵愛。這半年來,喜姝在薛城煩悶時,扮演解語花的角色。在薛城無聊時,為他彈琴跳舞。
每次薛城來時,喜姝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當她走時露出萬般不捨之情,又乖巧的從不開口挽留。
正是如此,喜姝在薛城心中的位置才會越來越重。
在剛開始時,薛城只是存著打發時間的念頭來找喜姝,到了後來,兩人相談甚歡。薛城不由為喜姝命運嘆息,她要是未曾遭逢鉅變,如今該是多麼溫柔可人的女子。
世間男子,卻是能娶一個身世清白又像喜姝一樣善解人意,能歌善舞通曉文墨的女子該有多好。
偶爾,這種想法會在薛城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於這個美好的女子,他心中有惋惜有愛慕,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
燭火噼啪作響,兩人誰也沒開口,門外絲竹聲隱約傳來,氣氛意外的和諧。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彼此默默無言,又怎能說沒有默契。
喜姝今日穿著大袖衫,胸前一抹潔白分外耀眼,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不經意的扯著領口試圖遮掩裸露在外的肌膚。
她細微的動作,自然逃不過薛城的眼睛。美色在前,薛城心底一陣燥熱。
今天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來了這麼多次,喜姝從不曾在薛城面前,穿著暴露過。
雖說喜姝是坊中女子,但是她穿著打扮十分保守,與尋常閨秀無異。平日裡,兩人偶有親暱,薛城一直很尊重她,兩人始終未越雷池。
喜姝皓腕微露,明眸皓齒,眉眼中有著說不出的魅惑。眼前女子,精緻的像上好瓷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到頭來,還是薛城先開口:“姝兒,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薛城的溫柔,換來了喜姝的嬌嗔,她杏眼微橫眼眸盪漾,委屈的說:“不好,喜姝過的不好。”
因她生的美麗,一嗔一怒之間,面色如霜雪桃染分外動人。薛城心念一動,大手將喜姝柔荑握在手心,關心的問:“怎麼會不好,又與秋媽媽爭吵了麼?”
手被心上人握著,喜姝低垂螓首低聲抱怨:“不關秋媽媽的事,公子半個月沒來,喜姝以為您早就將我忘記了。”
說完話喜姝抬頭眼中淚光點點,無限深情盡在不言中。美人的抱怨,就像一根針,淺淺紮在身上,又酥又癢還有點疼。
被一個絕色美人記掛,薛城如何不喜,他伸手點了下喜姝的額頭寵溺的說:“姝兒就愛胡思亂想,我怎麼會忘了你。只是家中最近事務繁多,沒時間過來罷了。”
提及清遠侯府,喜姝眼神變得暗淡。薛城家有妻妾,她只是青樓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連陪伴他身邊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感覺到喜姝的低落,薛城伸手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像安撫孩子一樣。
最近薛城的日子也不好過,侯府本就門風森嚴。薛城偶爾來麗人樓一兩次,畢竟已是成人,無人過問。
但是後來因著喜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