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權勢的氏族,你會嫁給我麼?”“皇子還小,世事無常,今後的事誰說得定呢?”“以後再給你。”等話隱去,只說四殿下送梳子給她,然後她拒絕了。
不過三言兩語。
趙曙聽著,心裡舒坦得很,頂著被暴打的危險,將她抱在懷裡又親又啃。用過膳,下起午後急雨,轟隆隆的天雷滾滾而來,烏雲壓城。趙曙回不去,就歪在滔滔閨閣裡看書。滔滔躺在窗下竹藤搖椅上聽雨,外頭種著幾簇芭蕉,闊大的綠葉被砸得噼裡啪啦的響。
落衣搬著小凳幾在門檻邊納鞋底,裡頭一有動靜,就放了針線,靜候吩咐。趙曙道:“落衣,你遣人去問問,高老爺何時回府?”
滔滔轉過頭,問:“你找父親做什麼?”
趙曙不理她,只朝落衣道:“快去。”待落衣去了,方道:“滔滔兒,你能幫我磨墨麼?”
滔滔兒正是怠倦,懶懶道:“要寫字就自己磨,要麼讓丫頭進來伺候也行。”
趙曙陰著臉,道:“書裡、戲裡都以夫君寫字、妻子磨墨為閨閣妙事,如此夏雨淳淳,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麼?”
滔滔已經閉上眼睛養神,道:“第一,我不是妻子。第二,你自己發懶,還怪我不配合,這是什麼道理?我要睡覺,你別吵我。”
趙曙手裡還捏著墨塊,無可奈何道:“第一,並不是我懶,誰能一邊寫字一邊磨墨呀?要不你示範給我瞧瞧。第二。。。”他頓了頓,才支吾道:“我呆會就跟父親去說。”
滔滔問:“說什麼?”
趙曙擱下墨塊,道:“我要跟父親說,我倆成親的事。”四哥可都送梳子了,保不準,還要得寸進尺,得先下手收到府裡去才安全,絕不能再給他任何機會。
滔滔驚得瞪大了眼,道:“什麼?我可還不想成親,王府誰不知道,規矩大得很,到時候出趟門都難,我不要。”
趙曙賠笑道:“一成親,我們就搬到私邸去住,保管沒人拘束你。”
滔滔想了想,道:“還是不行。”
趙曙心裡像沉了顆大石頭,斂住笑意,氣道:“為什麼?上回在私邸,不都說好了麼?”
滔滔坐直了身子,道:“我是答應過你,但是成親還不是時候。”
趙曙問:“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滔滔沉吟片刻,道:“我想的時候,才是時候。”
兩人就像說繞口令似的,沒完沒了。
趙曙陰了臉,道:“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想?”
滔滔拖著長音道:“想到的時候就想咯,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想。”又往藤椅上躺下,用猩紅面軟薄綢被蓋著胸口,閉上眼,嘟囔道:“千萬不許去父親面前說,你若是說了,我可饒不了你。”還加重語氣威脅道:“小心我的拳頭,可沒長眼。”氣得趙曙抓起桌上未抄完的書卷,揉成一團,狠狠往地上扔去。
這輩子,高滔滔可是吃定他了。
快吃晚膳的時候,滔滔才醒來。雨已經停了,空氣溼溼潤潤的,帶著草木的清香,極為好聞。天還是很熱,她連鞋也懶得穿,裸著腳踩在地上,往裡屋外屋尋了一遍,不見趙曙身影,才問:“落衣,十三是不是回去了?”
廊簷下的獸口“噼噼啪啪”往地溝裡砸水,落衣擱了針線,拿了鞋,跪在地上伺候滔滔穿鞋,口中道:“十三殿下去書房了。”
滔滔神經一繃,道:“父親回來了麼?”
落衣道:“雨一停,老爺就回府了。”
滔滔急得發瘋,胡亂將腳往鞋裡套著,道:“死十三,竟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疾步往廊下走去。落衣一直跟到院門口,道:“路上滑,慢些走,小心摔跤。。。”話還沒完,滔滔兒已經隱沒在長廊後,不見了蹤影。
她向來不願去父親書房的,那裡氣氛沉悶,小時候,父親生氣,總要叫她去書房訓話,久而久之,有如禁忌之地,烙在她的心底。外頭有小廝守著,不許閒人入內,卻也不敢攔滔滔,想要進去稟告,卻哪有滔滔兒跑得快。
到了窗下,見父親和趙曙坐在凳上飲茶,兩人神情愉悅,相談甚歡。滔滔兒想,不會是父親已經答應了吧。心裡一急,顧不得禮儀,就衝進門去,道:“爹爹一年的俸祿那麼多,再養我幾年也吃不了什麼東西,我不要成親!”
如此一番,將房裡的兩人嚇得目瞪口呆。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絲絲的尷尬四處溢開。趙曙先開了口,道:“我可什麼也沒說。”滔滔見父親露出不悅之色,連忙乾笑兩聲,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