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著眾臣施恩,也是不負先太后養育之意,怎會挑個庶子?青桐再怎麼說,也是劉家之後,算半個皇親國戚。”青桐的姑奶奶就是官家養母,先太后劉娥。

滔滔將腳縮排錯綠色軟綢小毯中,嘆道:“歐陽家的嫡子雖說不錯,但青桐心裡只有一個韓忠彥,便是賜婚,也不會高興。”

趙曙笑了笑,道:“只怕韓忠彥一家子正後悔哩。”

滔滔瞪了眼趙曙,道:“你還笑得出來,真沒良心。”

趙曙從大桌上撿了幾碟小食放在炕桌上,自己也脫了鞋歪在滔滔對面,道:“我怎麼就沒良心了?大過節晚上,我笑都不能笑了。”

滔滔隔著炕桌,一手摔在趙曙身上,道:“都怪你。”

趙曙也沒躲,反正她使的力氣也不大,並不痛,跟饒癢癢似的。他道:“怎麼怪起我來,官家要賜婚又不是我求的,韓忠彥要和陳氏定親更是與我無關。”

滔滔陰著臉,道:“當年若不是你老是不理她,她也不會喜歡韓忠彥那種膽小鬼。”

趙曙一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心道:這小丫頭,竟然知道啊。

知道青桐喜歡他。

滔滔接著道:“若不是為了見你,你以為她真有心思去看什麼蹴鞠賽啊。有幾回我故意先走,你竟還敢追過來,可不把人氣死。”

這下該趙曙陰臉了,他道:“你還故意?你還敢說,天天和方平混著,和父親吵架也和他住,生氣了也讓他安慰,幹什麼總是方平想怎樣怎樣…如今你還敢說?”

兩人從吃屠蘇酒的問題,一直到翻出陳年舊事,好似偏要在除夕夜裡大幹一架。

滔滔腰一挺,道:“我和方平光明磊落,有什麼不能說的。”

趙曙也毫不示弱,道:“我又不喜歡青桐,還逼我不成?”他俯身過去,一手擱在小炕桌上,將頭傾在她臉前,面似寒冰道:“如今你還這麼想?”

滔滔愣了愣,一點不肯屈服,支吾道:“你…你若是娶了青桐,我嫁給誰不都一樣,誰還敢欺負我不成?說到底,你和韓忠彥一個德性,為著自己前程,嫌棄青桐是庶女…”

趙曙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打斷道:“高滔滔,你可太不知好歹了。”可能是吼得太大聲,他忽然覺得嗓子疼,偏屋裡又沒得婢女,就想去倒碗茶喝。可一起身,炕桌上裝糕點的瓷碟就順著他的袖袍甩了下來。“噗通”悶聲一響,將高滔滔嚇了大跳。

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氈,所以碟子並未碎,只是裡頭的糕點滾了滿地。

兩人都愣住了,半響,滔滔才反應過來,氣得眉毛豎起,斥道:“你摔碟做什麼?”

趙曙道:“我…”他本想說:我不是故意的。可還沒說完,滔滔就一腳將眼前的小炕桌踢了,那桌角磕在趙曙的恥骨上,如重擊般鈍痛。外頭婢女原聽著兩人吵嘴,也是習以為常,後聽著越鬧越兇,連碟子炕桌都摔了,就有些膽怯,但誰也不敢進屋勸架。

落衣到底是掌丫頭,就站在簾子外,柔聲道:“殿下、娘娘,今兒除夕,得歡歡喜喜的才好。”趙曙還未開口哩,滔滔就道:“歡喜什麼,都摔碟子了。”

趙曙睨著滔滔,臉上冷冰冰的,似要將人吞噬。他滿腦子都是滔滔那句:我嫁給誰不都一樣。去年除夕,她說不愛他,他只當做是胡言亂語,當做她連自己也不知道而已。可今天,他真是生氣了,她竟然還怪他當年不該拒絕青桐!

他只在薄衫外頭套了件夾襖子,外頭風裹寒雪,他頭也不回的往外去,到了廊下,喊道:“拿傘來。”婢女們都畏畏縮縮,有膽大的丫頭上前,想要勸阻幾句,卻被趙曙一眼瞪去,嚇得她渾身一顫,連忙去往旁屋中拿傘。

滔滔也在氣頭上,他竟然說方平,好像自己和方平有什麼似的。還敢說她不知好歹,還敢摔碟子,簡直是罪不可赦。見他出了屋,就火上澆油道:“你走啊,再也別回來了。”

趙曙本還站在廊下,有幾絲猶豫,聽見滔滔一喊,就氣得大步往雪裡去,一堆的丫頭拿著傘、衣物等跟在後面,踩得積雪吱嘎作響。

他沒有回大院,而是去了四院。他從未去過四院,今兒是頭一回。

武氏在房中與兩個貼身親侍擺了鍋貼過除夕,聽小廝說殿下來了,心中以為必然會尋她,就忙讓人撤了席。因身上撲了鍋貼的氣味,就連著將裡衫小衣一起換了,又從櫃中尋了幾包香囊拆開,散在房中去味。來不及淨臉,就讓侍婢吹滅了幾盞紗燈,將朱釵褪去,滿頭青絲披肩,落下帷幕,歪在床榻上,擺出一副慵懶未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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