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草味道和冷冰冰的方臉讓她覺得心安。
他是她最珍貴的朋友。
趙曙的心噗通亂跳,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鬼鬼祟祟神秘不止。她若是不想去上學,就會裝病,騙他去給自己請假,而他總是屢騙屢信。她初次來葵水時,他不敢騎馬,抱著她從太乙學院直奔高府,手腕足足痛了半月。吃雞蛋時,她總是將蛋白掰給他,因為她只吃黃。她甚至會當著他的面換外衫,梳洗妝扮,半分禮儀也無。
即便是熟稔至此,他也常常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她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攀在他脖頸上。他腦中轟然一響,全身的血液都湧了上來,在胸膛裡翻滾沸騰。她的呼吸撲在他臉上,溫溫潤潤,似有蘭香。她柔軟微隆的胸脯貼在他的身上,有著奇異的觸感,能讓人酥軟迷戀。
如果可以,真願時光能停佇在此刻。她拍了拍他的肩,帶著幾分男孩子氣,狡黠笑道:“朋友,生辰快樂。看在是你的好日子上,我就原諒你一次。”又鬆了手,與他面對面,木著臉道:“若想多活幾年,切不可再犯此錯。”
趙曙愣了愣,點頭不止。
青桐因剛才尋趙曙時,情急過度,出了一身汗,此時又換回自己的男裝,從簾幕後頭鑽了出來,見滔滔已經抹完藥,便道:“今兒壽宴可被你毀了,難為十三殿下還給你抹藥。”
滔滔道:“那世家女也不知是誰家的,膽子那樣大。先指桑罵槐的說你,後來竟然還敢罵我,不給她的教訓瞧瞧,還當我是病貓哩。”
趙曙問:“她罵你什麼?”
滔滔手指著自己鼻子,氣道:“她竟敢罵我不知禮儀,還說我丟了家族顏面,我…”話音未落,只聽趙曙低聲道:“說得倒沒錯…”
滔滔朝他一瞪,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青桐插嘴道:“你打了人,有理也變沒理了。若不是十三殿下把你扛過來,還不知鬧成什麼樣。”又俯身過去,仔細瞧了她臉上的抓痕,道:“還疼麼?”
滔滔搖搖頭,笑道:“這金創膏極好,一點也不疼了。”
天色愈晚,漫天的星子灑了滿天,青桐望著窗外青松上斜掛的一輪鉤月,道:“今兒這麼一鬧,只怕宴席也快撤了。”說著從袖中拿出綠菊紋石青木盒子,垂頭遞與趙曙,道:“略備薄禮,還請十三殿下笑納。”
趙曙開啟來看,是一枚虎頭白玉書鎮,雕刻卓絕,質地潤澤有光。他笑道:“前兒才摔爛了一個,正叫人尋著。有你送的,就不必再找了,多謝。”青桐那日也是見趙曙將書鎮摔了,才想著送這個,見他高興,心裡也歡喜起來。
☆、第十二章:一見她諂媚的模樣,他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有丫頭掀開青紗攏的竹簾,立在門檻前俏生生的道:“殿下,王爺命您去前院。”趙曙點點頭,卻朝滔滔伸手道:“你的呢?”
滔滔迷惑不解,問:“什麼?”燭火映在她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趙曙陰了臉,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送給我麼?”
青桐忙提點,道:“滔滔你的穗子呢?”
滔滔仿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侍婢將自己換下的男衫尋了來,胡亂翻尋一遍,才從袖口裡掏出“壽”字結的穗子。
趙曙露出鄙夷的神色,將穗子在兩人間甩了甩,道:“這是什麼呀?”
滔滔道:“穗子啊,可以系在玉佩上、荷包上,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趙曙嘀咕,道:“我倒第一次見到穗子竟也能醜至如此,你不說還真不知是什麼。”
青桐一聽,“噗呲”笑出了聲。
滔滔踮腳摸了摸趙曙額頭,腆臉道:“不管是什麼,反正是送你壽禮了!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啊,我的小乖乖。”又抿著嘴朝他使勁兒笑,趙曙也不知她是從哪裡學的法子,總用慣見的伎倆哄他。
一見她諂媚的模樣,他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滔滔怕被責罵,使著十三殿下將王妃哄走了,才敢入席用膳。與她打架的世家女早被送回家去,旁人見了滔滔,再不敢說什麼,只遠遠的望著,神色閃爍。
正吃得起味,忽有喧鬧之聲傳來,抬頭望去,只見一群娘子夫人簇擁著王妃又回來了。滔滔還不及躲避,就聽見王妃洪聲道:“滔滔兒,過來。”
當著王妃面,滔滔不敢太過放肆,連忙起身去,屈膝道:“小娘娘近來可好?”王妃親手將她扶起,面上並無太多顏色,道:“食得可香?”
滔滔恭謹道:“很合我胃口。”
王妃撫著她的手,道:“那就好。”又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