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道:“那外室,近日不是要生產了麼?母親的意思是,等到她產下孩子,便…讓她好好去了。”
“什麼?!”徐婉清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陳氏。
“不是說,不是說將她趕出京城麼?”
陳氏暗暗搖了搖頭,“趕出京城?趕出京城她便不會再回來了?這畢竟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到時候鬧出了什麼事影響了趙府的聲譽和二弟的仕途可得不償失!殺了她斬草除根,省的以後夜長夢多。”
徐婉清緊蹙了眉頭,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雖說她很痛恨王麗盈,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取了她的性命。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條人命啊!
陳氏見徐婉清一副接受無能的樣子,便知道這個從小溫室裡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弟妹是害怕了。
“婉清,這不是我們狠心,這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所必須做的。你想想,若是那外室不死,等到將來她生下的兒子繼承了趙府的家業,難道不會去找自己的生母?就算他不找,你又能保證那外室不會殺上門來?我可聽母親說,那外室厲害著呢!說句不中聽的話,等到他日母親百老歸西,你能對付得了那種女人?怕是到時候你這主母便沒有立足之地了!”
見徐婉清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陳氏便趁熱打鐵道:“那外室的事自有母親處理,就算你不忍也沒有什麼法子,可那孩子,便要看你怎麼處理了。”
“那孩子?!”徐婉清瞪大了眼睛看陳氏,驚懼道:“難不成也要殺了那孩子?那可是世秋的親生骨血!我不會殺了他的!”
“誰說你要殺了他!”陳氏擰眉,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我沒有同母親說,那孩子畢竟也是母親的親孫兒,母親也捨不得如何。但是大嫂為你著想,便要跟你說清楚,千萬不能讓那孩子好過。大嫂說過,寧可納個妾室再生一個,也不要指望那外室的孩子。”
“他是世秋的孩子,若真是個哥兒,世秋難不成還不讓他好過?”徐婉清皺緊了眉頭,一臉不贊同地看著陳氏。
不是她不知道這外室的孩子是個禍害,不要說她還有可能生下孩子,就算毫無可能,要著外室的孩子將來繼承趙府家業,她心裡也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的!可是,她又有什麼法子?
陳氏便壓低了聲音,湊到徐婉清的耳邊道:“要想讓那孩子不好過,法子多得是。殺了他自然是不可能的,那樣也容易引火燒身。最好的法子便是…讓他生病,永遠也好不了,一個病秧子,將來可不會有什麼作為。”
徐婉清當即捂住了嘴巴,又驚又怕地看著陳氏。
讓那孩子成為病秧子?
這法子,她也不是沒有聽過。
只是…
陳氏不給她猶豫的機會,道:“你大哥也做藥材方面的生意,關於這種藥材大嫂也有一些。所以,只要你肯,大嫂必當竭盡全力地幫你。”
“大嫂”徐婉清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的這個大嫂,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也是個為人和善的,怎麼如今願意為了她做這種事。
陳氏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你別害怕,那藥死不了人的,你若要他活著,那孩子也可以活到百年之後,只是會體弱多病罷了。”
其實她也不想對個無辜的孩子下手,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從母親跟她說了那外室的事情她就感覺到了危機。
別看現在她們一家遷居江南,但是老爺畢竟姓趙,永遠是和趙府綁在一起的。當年老爺不肯走仕途,要去從商,母親幾度氣得要跟老爺斷絕關係,只因為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等最上不得檯面的,注重臉面的母親不可能任由大兒子打自己的臉。
要不是最後老爺搬離京城,沒有在京城一帶給母親丟人,母親又心生愧疚,她也會待他們那麼好,更不會讓世秋利用官職之便幫襯老爺,老爺的生意也做不了這麼大。
他們家與趙府是相輔相成的,少了任何一方都不成。
如果二弟因為外室的事情導致仕途受損,不僅趙府倒黴,他們家也會跟著倒黴,以前那些因為二弟才有生意往來的達官顯貴定不會再和他們合作。
那外室雖說要被母親解決,但是那孩子母親定然捨不得,可是她不能容許一個外室所生之子將來繼承趙府,到時候對她的蘭姐兒和墨哥兒絕對沒有任何幫助。這樣的身份,有朝一日被人知道了,也對趙府的聲譽沒有任何幫助。
母親捨不得親生孫兒,所以不會如何,但是那孩子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自然是什麼對她有利就做什麼了。
“我,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