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萱心裡直犯嘀咕,但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
安允已經轉過身來,眼神淡然地朝她直視過來。唇邊掛著一抹溫潤淺笑,“勞煩萱表妹了。”直視那笑意並未到達眼角。
亦萱也陪以假笑,“哪裡哪裡。今日是安允表哥最重要的日子,我自然要出來送行的。那就在此祝安允表哥一切順利,拔得頭籌了。”
“謝謝。”安允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又跟老夫人、趙世秋和徐婉清鄭重地辭別後,轉身便要離去。
“允哥哥!”一直沉默著的趙亦柔突然叫出了聲。
大家夥兒都下意識地朝她看過去,只是趙亦柔的眼中只看得到清俊挺拔的安允,她臉頰酡紅,羞怯地走上前,從袖中掏出了一隻香囊,遞給安允道:“允哥哥,這是我昨晚熬夜親手縫製的平安香囊,可以保佑你考試一切順利,給。”
安允略吃驚地看著她,亦萱也是驚詫地不得了。
雖然說趙亦柔喜歡安允已經是趙府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但是趙亦柔還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思,甚至還在祖母和母親在的情況下!她的目的可想而知!
趙亦柔竟然這麼喜歡安允,喜歡到甚至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名節的地步。今日她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讓祖母和母親知道她的心思,不要再忽略她的存在。她或許想當然的以為安允一定會收下這個香囊,好讓趙府的人瞧見她跟安允實際上兩情相悅的吧?再有剛剛她跟安允冷淡疏離的一幕做對比,就算祖母和母親再偏心,也會在這件事上仔細考慮一下。
只不過,安允這樣精明的人,除非他真的喜歡趙亦柔,否則他會接受這個曖昧不明的平安香囊嗎?
亦萱將視線移到安允身上,居然發現安允也正好朝她看過來,眼神對視間亦萱心裡直犯嘀咕,人家給你香囊你看我幹什麼啊!
“說起香囊,我倒想起來元娘近日也一直在繡香囊來著,聽瑞珠說也是祈福用的,難不成也是要送給允哥兒祝福他考試順利的麼?你們兩個倒也的確有心,這兄妹之情可見一斑。”正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徐婉清突然笑著說了一句,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亦萱身上,同時也間接地將趙亦柔的一腔情意解讀成了兄妹之情。
亦萱聞言,又感受到安允看來的複雜眼神和趙亦柔射來的殺人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為徐婉清一次又一次地“出賣”!
“母親你弄錯了,那不過是我隨手繡的些小玩意兒,並不是要給安允表哥的。”雖說她的確繡了香囊,可那已經叫瑞珠提前送給了慕容軒,哪裡來的東西送給安允?
徐婉清暗暗瞪了她一眼,亦萱裝作沒有看見。
趙亦柔見狀,趕忙道:“既然萱姐姐沒有做,那我這個正好,討個吉利。允哥哥。你收下吧!”說著,又平安香囊遞到了安允面前。
安允深深看了亦萱一眼,不過只是瞬間,他便恢復了一掛的溫潤淺笑,笑著對趙亦柔道:“謝謝。”說完,便順手將那香囊接了過來。
趙亦柔還沒來得及興奮。安允便又將手中的香囊遞給了身後的小廝,對趙亦柔道:“你的一片心意我很感激,不過考場內不準帶這些東西入場,抱歉。”
趙亦柔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不過安允的拒絕太過在理。她根本不能說些什麼,只好垂下頭,吶吶道:“那。那等允哥哥考試結束,再將這平安香囊帶在身邊吧!”
她這話說的可就不在理了,這本就只是保佑安允考試順利的平安香囊,既然考試結束,再帶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安允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跟眾人告辭後便離開了。徒留下一臉落寞的趙亦柔痴痴地望著他的背影。
不過趙亦柔並沒能夠望多久,因為下一刻老夫人便對著她道:“都回府吧!柔姑娘隨我一道去壽安堂。”
老夫人的心思昭然若揭。趙亦柔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反正她在趙府已經沒有任何地位,她再怎麼努力討好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做回自己。至少她還有王賦安這個舅舅,量趙府的人也不敢明著虧待她,她就要利用這一點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因此她並沒有任何反抗。只默默點了點頭。
一行人往府中走去,亦萱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全因她不想被徐婉清一路唸叨。誰曉得卻叫趙亦柔逮住了機會刺她幾句。
“萱姐姐真是好大的架子,貪睡晚起竟讓我們一行人等了你一刻鐘!”
面對趙亦柔的挑釁,亦萱很無語,朝她攤攤手道:“沒辦法,是你的允哥哥偏要等到我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