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趙玉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下一秒臉色卻又黯淡了下去。“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想的開就好了。”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亦萱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連兒堂姐,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三叔祖父以前身子不是挺健朗的,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祖父他”趙玉連立刻紅了眼眶,哭道:“祖父他是被爹爹和二叔活生生氣成這樣的!”
“這話怎麼說?”亦萱擰眉望著她,問道。
趙玉連擦了擦眼淚。又痛心又憤怒道:“還不全是為了祖父那些田地家產!祖父身子一直好好的,可他們就跟迫不及待似的,成天想著怎麼劃分家產!甚至還鬧到祖父面前要求立刻分家!祖父不肯。他們就整日整日地念叨,這些年不知道鬧了多少回,祖父常常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而這次。這次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竟然在祖父的飯菜裡下藥,就為了,為了”
說到這兒,趙玉連已經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亦萱久久不能言語,為人子女的,她完全無法想象竟然會做到這樣的地步!別說她對母親的愛了,就算父親那樣對不起她,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對父親怎麼樣!那畢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啊!
“那你們這次找我祖母來是為了什麼?”如果說三叔祖父是被大堂伯父他們氣的病倒的,這家醜不可外揚,就萬萬不會告知祖母了!
趙玉連撇開臉,哽咽道:“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說是你?!”亦萱吃了一驚。
“嗯。”趙玉連點點頭,無可奈何地說:“事情鬧到這一步了,如果不是祖父及時發現,說不定早就死了,怎麼還能拖延到現在?可祖父畢竟傷了本,再加上氣急攻心,也是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的!而我不過是一個小輩,上頭父親母親壓著,我根本沒有力量撼動分毫!二伯祖父那邊又根本不管事,我想著伯祖母在族裡聲望甚高,也唯有請她來做主了。”
“你父母怎麼說?”亦萱好奇地是這樣的一雙爹孃,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
趙玉蘭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就是被罰關在祠堂裡一天一夜,又能拿我怎麼樣呢?難不成還想像毒祖父一樣毒死我?”
亦萱啞口無言。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你難得來一次,我該是帶著你好好走走的!沒想到卻碰上這麼個事兒!”趙玉連拍拍臉,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亦萱一個小姑娘也的確干預不起來,再者她本就是來放鬆心情的,也不想管人家的糟心事兒,於是便道:“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轉轉就好,你就放心去處理你自己的事兒吧!不用管我。”
此後幾天,老夫人一直在處理三叔祖父的事情,亦萱則迅速和族裡的其他小傢伙們打成一片。除了偶爾去慰問一下三叔祖父,其餘的時間都被他們叫到外面玩耍。
因為是春天,萬物復甦。什麼釣魚,捉青蛙,抓螃蟹,割馬蘭,甚至去掏鳥窩,但凡是能想到的鄉下孩子的玩樂方式,亦萱都玩了個遍。連日來煩悶的心情也都煙消雲散,甚至偶爾想起慕容軒,心裡也平和了許多,不再那麼難受。
族裡的長輩倒也樂見其成,懶得管她,只要不鬧出什麼大事都是隨她去的,在鄉下不比京城,女孩子家沒有那麼多的禮儀規矩,只當她是小孩子天性罷了。至於老夫人,一則要處理三叔祖父的事情,二則是因為亦萱在趙府束縛了太久,如今好容易能夠開開心心地玩一回,倒也不忍心阻止。
就這樣,亦萱在汴州呆了大半個月,人都黑了一圈。至於三叔祖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瞧著就要準備後事了,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亦萱也不敢再玩了。可族裡的長輩又不准她們小孩子參合進來,亦萱只能每日窩在陳玉連屋子裡聊天解悶。
沒過幾天,便傳來了三叔祖父逝世的訊息。
陳玉連當即哭成了一個淚人,整個人癱軟在床上,亦萱怎麼安慰都沒有效果。
葬禮隔日舉行,當天晚上,關係近的人要去守靈,也要選兩個小孩過去。
二老太爺家的年僅五歲的瑜兒害怕這樣的場面,被哄騙著來到靈堂見到趙三老太爺無聲無息躺在那裡的時候,更是哭鬧不止,任人怎麼哄都安靜不下來。其他的孩子也害怕看到死人,除了趙玉連,誰都不肯留下來守靈。
無奈之下,亦萱只好替他們上了。反正她也算得上是近親。倒是老夫人有些捨不得她,但眼下這種情況,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萱妹妹,謝謝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