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溫婉善良全都是裝出來的,一個人再怎麼變,也變不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除非她是裝的。
莫心妍想模仿夫人的樣子籠絡人心,真是令人噁心!
只是,這些事情她卻不能跟小姐和將軍說,因為將軍跟夫人已經和離,將軍之後娶她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還沒有自負到以為可以漂浮撼大樹,讓將軍改變娶她的主意。與其說出來讓小姐難過愧疚,還不如,還不如就維持這個謊言吧!至少,她對小姐,也算是真心的了。
冬霜喚了秀娥並一對二等小丫鬟進屋,服侍著月娘洗漱更衣,等一切準備妥當,便往莫心妍目前暫住的落雪閣而去。
秀娥跟在月娘身後,心底些許迷惘無助,夫人走了,這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的結果,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災星,剛入將軍府就把夫人給害走了,還讓小姐和將軍那樣的傷心!
她不是沒有看到將軍堂堂七尺男兒,人前強顏歡笑,人後在月下落淚,將想要上前說話的話生生逼退,那是她一生最痛的痛。
她其實真的什麼都不奢求,只希望心愛的人能夠快樂,當他眉頭緊皺,不再展露一絲笑意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從前她做的那些事兒也是多麼的可笑!
她根本影響不到將軍什麼,不管將軍是笑是怒,是開心是憤怒,都跟她陳秀娥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能夠帶給將軍快樂,只有夫人,那個名字裡有“萱”的女子。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夫人能夠回來,能夠讓將軍重展笑顏!
可是,將軍以後卻要娶那個叫莫心妍的女人了,那個在將軍和小姐面前極盡善意,溫柔帶笑,卻在人後尖酸刻薄,冷傲勢力,上次她送藥到她屋子裡,因為太燙不小心灑了一些,她就斥責她,還說要將她趕出府去,她當時一心一意撲在將軍身上,哪裡捨得出去,跪在地上又是求饒又是哭訴,折騰了好久莫心妍才消了怒氣。
從那之後,她便對她噤若寒蟬了,也對“始亂終棄”的將軍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若不是後來撞見他在月下傷懷,她怕是要一直誤會下去了。
她雖然不明白將軍為什麼捨不得夫人卻還要與夫人和離,但卻擔心夫人會就此誤會了將軍,讓他們今後的矛盾徹底激化。
她要不要,尋個機會,把將軍的真心告訴夫人呢?
秀娥咬牙想著,突然聽到一聲厲呵,“你這丫鬟發什麼呆呢!夫人讓你倒茶你耳朵聾了嗎?!”
秀娥嚇得回過神來,便看到莫心妍身邊貼身服侍的丫鬟墨染衝她吼道。
這個墨染,並不是莫心妍原先從府裡帶來的丫鬟,而是先前將軍府裡的,莫心妍生了病,加之在府中不得人喜歡,下人們私下都很排斥來照顧她,只有這個墨染,據說從前因為心思不正,在將軍府並不受重視,有一次還因為小偷小摸被夫人當場抓住,差點被貶出府去。因此夫人走後,來了這位莫心妍,下人們都傳聞她會是新夫人,這個墨染自以為找到了出路,便將一顆“真心”全都傾付在莫心妍身上,總算是得了莫心妍的重視和喜歡,便將她留在身邊照顧,成了和沁竹旗鼓相當的大丫鬟。
墨染從此便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變得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真真是和莫心妍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模樣。
秀娥從前還以為冬霜算是仗勢欺人,見到墨染後,才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狗仗人勢。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的,還望夫人贖罪。”來趙府這些時日,秀娥也摸清了一些門道,有時候只有表現出足夠的劣勢,才能將局面扭轉。
果然,月娘便輕輕皺起了眉頭,明顯不滿道:“母親,你這丫鬟也太跋扈了些”
莫心妍見到月娘動了氣,也不好拿架子,立刻笑容滿面地對秀娥道:“你這丫頭,我哪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喊了你幾聲沒有動靜,以為你身子不舒服罷了。”
第三百五十章 出事
這言笑晏晏的樣子,恐怕就連自詡人人平等的孫明珠都自嘆不如了!
秀娥打了個寒顫,不明白明明之前還對她頤指氣使、冷嘲熱諷的人,為什麼這一刻可以對她笑得這樣溫柔和善?
人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莫心妍又冷下臉對墨染道:“主子們還在這兒,你一個丫鬟就能擅做主張了?下去,自去領罰吧。”
墨染嚇得面上血色褪盡,想要跪下來求饒,卻不知為何被大小姐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憋了半響只好道了恩典退了出去。
月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語聲幽幽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