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酸意。
從前的她也是這樣,也不管自己年紀有多小,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真相,偏要鑽進牛角尖,偏要將真相追查到底。倔強得叫人膽寒。結果,也是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不想要念哥兒也這樣,念哥兒這樣崇拜自己的父親,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伉儷情深,怎麼能遭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母親那兒我自然會去,你安心呆在葳廷軒。等大姐姐的訊息,母親既然不讓你去,就有她的道理。你不準胡鬧!”亦萱板下臉,故意裝出不容置疑的模樣。
“我不要!我就要去陪著母親!”念哥兒年紀雖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剛才徐婉清的臉色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心裡也有深深的恐懼。總覺得,母親一不小心就會不見了。總覺得他這次若是不去陪著母親,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亦萱急著要趕去前院,看念哥兒倔強著不肯妥協的模樣,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本想叫丫鬟們將他關到屋子裡,但目光觸及念哥兒惶恐又堅定的眸子時,心就一點一點地軟了下來。
她從念哥兒看到了自己,推己及人,若是當初的自己,這樣擔心著母親,卻被人攔著不讓去,怕是要急得跳腳。
於是心一橫,劈手抓過念哥兒,堅定了決心,道:“好,大姐姐就帶你一起去,不過你要記住,去了那兒之後,不要聽不要看,直管勸著母親,安撫母親,直到將母親帶回葳廷軒再說。”
念哥兒臉上立刻現出笑意,他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姐弟兩個正待往前院趕去,卻又有丫鬟來通報,說府門外有人求見。
亦萱不耐煩,心想這時候還會有誰來找她?便聽到那丫鬟說:“一個是自稱秀娥的女子,還有一個是明蕪表小姐,她二人正在府外等著姑娘呢!”
明蕪表姐?!她,她怎麼從皇宮裡出來了?
還有陳秀娥,她又來找她幹什麼?
“大姐姐,去見母親要緊!”念哥兒在一旁催促道。
亦萱斂下思緒,對那丫鬟道:“把她們帶到葳廷軒的花廳去,讓她們暫時等到那裡,說我稍後再見。”
丫鬟應“是”,恭順地退了下去。
而此刻的前院內,也是風雨欲來的架勢。
那個讓眾人擔心的徐婉清,在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肚子少婦時,原本如晴天霹靂般的心就一點一點沉靜了下來。
這算什麼?不過又是一個懷了身孕的外室,世秋若是喜歡,便納回府來做妾好了。
從前那樣情意綿綿的時候,他的背叛她都能挺過來,現在不過是湊合著過日子,難不成還因個外室就過不下去了?
念哥兒還那麼小,她若真出了什麼事兒,念哥兒又該怎麼辦?
思及此,她的眸光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垂下眸,緊緊盯著那少婦那微微凸起的腹部,淡淡道:“多久了?”
那少婦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聽聞此言,猛地抬起頭來,眸中惶惑不解。
徐婉清只覺得渾身一顫,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多像當初的王麗盈啊!微微上挑,勾魂奪魄。
男人,大抵都愛這樣的女子吧!
雖然努力勸自己平靜,心底深處還是湧動出一股濃濃的絕望和悲哀。
她是多傻,她是多痴,居然還以為今後能夠好好跟他過日子,竟然還以為王麗盈死了,他便能盡到一個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原來,她又像傻子一樣騙了這麼多年!
趙世秋啊趙世秋,你還是忘不了王麗盈,原來你從頭到尾念念不忘的人只有她!
“夫,夫人”那女子被徐婉清森冷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地抬手捂著腹部,畏懼地看著徐婉清。
徐婉清深深吸了一口氣,避開她那灼灼燦燦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問你,你是什麼人?怎麼認識我家老爺的?孩子又有幾個月了?”
那少婦唯唯諾諾地回道:“回,回夫人的話,奴婢醉花樓的清倌念雪,跟趙大人是在去年年底相識,那時候趙大人是來跟幾位同僚商量政事,奴婢,奴婢前去唱曲兒,就被趙大人看中了,這之後便在一起了。奴婢本是清倌,賣藝不賣身的,可卻被趙大人的情意感動,便將自己的身心全都交付給趙大人了。這半年多來,趙大人幾乎每十日便會去看一次奴婢,他還說要找個機會替奴婢贖身,給奴婢名分,讓奴婢可以光明正大的。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奴婢懷了身孕後,趙大人便鮮少來醉花樓了,這一次更是一個多月都沒有出現一下。奴婢,奴婢以為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