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低聲告訴他這「白衣素裙」的來龍去脈。
「妳怎麼會說出那種玩笑話?該糟的是竟還可能被夫人聽見!如果夫人當真了,那該怎麼辦!」丹師爺光是用想的就要昏過去了。
很快的,似乎所有派出去的人馬都回報搜尋無功。
難道晚香玉這麼會跑,早就飛毛腿似的一路跑到皇城去了?
入夜後,正當丹師爺等人開始認真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又有人緊急來報——
一輛馬車悄然停在縣衙後門,丹師爺等人快步向前,赫然發現步下車的竟是雁來鴻與晚香玉。
「大人?夫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呼……呼……」
晚香玉一聽丹家娘子說穿白衣素裙跑去向皇上告御狀,皇上就會把雁雁還給她,便立刻乖乖照辦。
於是,晚香玉穿上白衣素裙,還拿了條素帕權充布條,就這樣出門去。
為了心愛的雁雁,夜色再黑她都不怕!
晚香玉一夜未眠,從城裡走到郊外,心無旁騖地邁開雙腳不斷往前走。
抱著如此單純卻堅強的信念,她一連走了兩、三個時辰,若非腳底開始傳來強烈的刺痛感,一夜未眠累積的疲倦感亦迅速在她體內氾濫開來,否則她很有可能一直走下去。
「嗚……腳痛痛……」她踉蹌地跌坐在路旁的老樹下,想休息一會兒再起程。
褪去鞋子,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腳底已經磨破,原本素淨的襪底染上些許血絲。
但即使如此,晚香玉還是忍痛重新穿上鞋襪,休息過後掙扎著起身,繼續往前走。
只是,腳上的傷與痛楚嚴重影響她的步履,最後走起路來愈來愈吃力,教她常常忍不住停下來休息,但她只休息片刻,即自言自語的自我提醒,「找雁雁。」便忍痛再度拔足。
趕快走、趕快走,就可以早一點走到皇城去找皇上告御狀,教他把雁雁放回來……趕快走,雁雁就可以放回來……趕快走……
等一下!
晚香玉突然停下腳步,駭然地瞠大雙眼,想到一個她之前沒有想到的問題——她忘記問那個皇上住在皇城的什麼地方啦!這樣她要如何告御狀?
這個重大的發現教她整個人呆住了,好半晌後,她才哭喪著臉轉身往回跑,想回去問問丹家娘子皇上住在哪裡。
毫無預警的,原本晴朗的天空落下絲絲細雨,淋了她滿頭滿身。
晚香玉以雙手環住發頂擋雨,但愈下愈大的雨卻怎麼樣都擋不住,後來,她突然放棄的垂下雙手,安靜片刻後突然放聲大哭。
「嗚嗚……好累喔……痛痛……冤枉啊……嗚嗚……」她愈哭愈累,愈難過就愈覺得疼痛,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下的情況。「嗚嗚……冤枉……」
這句其實是在準備告御狀時才用得到的話,現下倒是喊得愈來愈順口,愈來愈響亮了。
這時,一輛馬車由遠處快速欺近,在看見晚香玉縮在樹下的身影時緊急停下,車上的人亦迅速下車大喊。
「小香兒?」
「雁雁?!」淚眼霎時一亮,晚香玉不由分說地起身向他撲去。
原來,金氏皇帝命毛公公召雁來鴻進宮,並非因為有大臣意欲落井下石,上奏金氏皇帝。
雖然確實有人上奏,指稱雁來鴻妄使官威且無視朝廷對地方命官的規定,擅自做出挪用公款作為地牛翻身的防災準備,以及事後未經先行通報便擅開糧倉賑災等事,他們認為,雁來鴻行事情有可原,但其罪難逃,皇上應即刻責罰。
「朕先問你,後不後悔這麼做?」金氏皇帝看了一眼手邊那迭如小山一般高,盡是對雁來鴻的作為提出指控的奏摺,饒富興味的問。
「不後悔。」雁來鴻毫不加思索便答道。「如果事情重來一遍,微臣照樣會這樣處理,就算皇上治罪,微臣亦甘之如飴。」
「為什麼?因為你是白露縣縣尹嗎?」金氏皇帝再問。「但這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地方九品官哪。」
「人在其位,盡其本分。」雁來鴻回答得認真且理所當然。「微臣既然是白露縣的地方父母官,自當竭盡本分照顧百姓,更何況大難來臨豈能墨守成規?關於這一點,皇上應允許地方官員在天災人禍時見機因應行事,以救護百姓為優先,律法章典且先擱一邊。」說到最後,他竟開始數落起皇上。
但被數落的金氏皇帝非但不以為忤,反而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皇上應設立觀察天象地動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