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會有假,王小萍撫摸著她的肩膀,心裡不知道是何等的滋味。
雨聲終於停止了,房間裡出奇的寂靜。
王小萍看著捲縮在身旁的女人,輕輕地拉過被子幫她蓋上,心裡嘆氣道,“小姐姐,天一亮,你婆婆還在等著我的答覆呢,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對不起小姐姐!”說著,苦笑一聲,無奈地躺下了床。
陸建華彷彿聽到一般,突然一躍而起,把王小萍拉了起來,“萍萍,你帶著我一起逃離吧,我們馬上就走,我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兒,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王小萍把用力扯開她的手,“你瘋了吧?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呢?你想讓我跟著你一起背上難聽的罵名?虧你想得出來!”
“那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要不……”話說了一半,王小萍好像想起來什麼,“哎,三天後李健不是要去上海上班了嘛,三天你總可以忍得吧?”
“你這麼說,我不還是要陪他三天!”
“那又怎樣呢,我也想不出其他辦法,先跟他相處一段時間試試嘛,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睡覺!”
“好,我聽你的。”
牆上的掛鐘敲響十二點。王小萍怎麼也睡不著,輕輕地坐了起來,側眼望著熟睡的陸建華,她的頭歪在枕頭上,兩排又黑又長的睫毛忽上忽下,看似已經進入夢鄉,她倒是睡得很沉很香,跟沒事發生一般,嗤!
見暮色漸漸發白,想起那可憐巴巴的李母頭就大,明天起來將如何面對這一切!
王小萍再也坐不住了,多呆一刻都好像是受煎熬,得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於是,她輕手輕腳爬下了床,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一些隨身物品,把鞋子提在手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樓去。
她邊走邊想,這麼大清早的到哪裡去找車呢?沒有公交車,更不可能有計程車,可,她不得不逃!
剛走到大門口,忽然聽到隔壁家裡有響動,估計是人家農民伯伯出來幹活了,於是,她加快了步伐,一口氣跑出去大概有好幾百米,覺得應該沒事了,才氣喘吁吁地停止腳步,穿好皮鞋。
站著偌大的荒郊野外,王小萍終於感受到自己已置身於安全地帶,不由舒了一口氣。她抬頭仰望村莊,很想對他們所有人說聲對不起。
泥濘的小路坑坑窪窪實難行走,王小萍索性又脫下高跟鞋、赤著腳走,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往車站行走。
東邊冉冉升起了火紅的光澤,遠遠看到路上開始出現了人群,好像是一群揹著書包上學的學生,猛然勾起了她童年的往事,然而,童年的傷痕她不願想起,多數已被自己遺忘在腦後。
沒多久,她已精疲力盡,飢腸轆轆,實在跨不出步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她無意抬眸,眼睛面前一亮,終於看到前面有條熟悉的大馬路,不禁欣喜若狂,她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量,從地上一躍而起,大踏步往大馬路上狂奔而去。
多麼熟悉的城市!
王小萍終於回到了生她養她的故鄉,覺得空氣也是那麼的清晰。
她放眼望去,滿車站的人,在她面前來來去去,忙碌不停。她提著包裹走出吵嚷的車站,心裡多麼希望沈偉明能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突然想起今天是沈偉明休息日,於是,王小萍急忙跑去公用電話亭,迅速撥打了他的手提電話,可是,對方一直是忙音狀態。
她垂頭喪氣離開電話亭,由於歸心似箭,急忙招了輛計程車,往家裡快速奔去。
家裡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寧靜,讓她感到無比的輕鬆。
王小萍輕手輕腳朝樓上走去,想給沈偉明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輕輕推開房門的一剎那,整個睡房煙霧瀰漫,菸酒味略帶著一些其他難聞的怪味刺鼻而來,似乎還散發出著另外的味道,這場景,好似被強盜土匪剛剛打劫過一般。
什麼情況?
王小萍慌亂地瞪大眼睛,一瞬間,彷彿沉默得就像一個木偶。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走了幾天家裡出大事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進去,可見櫃子上有幾個空酒瓶子,菸灰缸裡滿滿都是菸屁股,地上亂七八糟散著一些凌亂的髒衣服,被子也沒疊。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啊?他人死到哪兒去了?
王小萍吃驚地跑下樓去,一支箭跑到電話亭,剛剛拿起話筒,電話亭梅子突然說:“萍萍,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出遠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