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掛牌yīn君,竟敢口出狂言,要殺自己,真是活膩了!
若說忌憚,土行孫忌憚的是石簫、杜鵑、雪夜三人,三個鬼仙,即便是他也要小心應付。而孫紹與鍾馗,七八境之人豈會被土行孫看重。正因為有三個鬼仙在,他土行孫才想先速戰速決,擒賊擒王,先偷襲孫紹一把,卻沒想到,會被孫紹反砸一印。
土行孫有無數缺點,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和他師父懼留孫一樣,對敵之時小心謹慎。
一擊不中,土行孫按兵不動起來,雖對孫紹心懷怒氣,卻沒有再次偷襲孫紹,唯恐又被反偷襲,與王君使個眼sè道,
“王兄,你帶眾鬼衛捉人,本君為你壓陣!事後,那個龍袍美人,歸你!”
“好!有孫星君壓陣,區區幾個鬼仙,還不是手到擒來!”王君瞟了一眼雪夜,舔了舔舌頭,見雪夜清冷的臉上帶著威嚴氣質,別有韻味,登時怦然心動,爽快地答應下來,領著身後二十四個鬼衛,氣勢洶洶朝孫紹等人衝了過來。
按王君打算,自己一人便能擋住石簫,而身後的二十四鬼衛,jīng通合擊陣術,略微阻擋杜鵑與雪夜兩個鬼仙不成問題。至於孫紹與鍾馗,區區九境鬼物,根本無足輕重!
王君知道,土行孫有一至寶,名為捆仙繩,自己牽制助敵人注意,土行孫在一旁用捆仙繩偷襲,拿下孫紹等人輕而易舉。只要捉回孫紹,便能在楚江王面前請一功,還能平白得一個美人享用,如此好事,王君何樂而不為!
但王君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錯估了一個人!
在王君領人攻來的時刻,石簫未動,杜鵑未動,雪夜未動,就連鍾馗亦是未動。這一切,落在王君的眼中,大感奇怪。
他王君好歹也是六品鬼仙,領著二十四個六境鬼衛攻來,便是大羅金仙也要手忙腳亂,為何孫紹一方沒有一人阻攔自己?古怪,太過古怪,難道石簫等人自知不是自己對手,束手待斃了?這,似乎不可能吧,對方怎麼說也有三名鬼仙。事出反常即為妖,其中莫不是有yīn謀?
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王君眉頭一皺,壓下這絲不安,自嘲地搖搖頭,衝到石簫十丈開外,朝石簫喝道,
“石簫,你這貪生怕死之徒,可敢與我一戰!”
回應王君的,只有石簫一個譏諷的笑容,石簫深深記得,三渡河之外,孫紹那一腳踏下、沖天而起的火柱,是何等的可怕。在石簫的眼中,王君已是一個將死之人,因為王君,無視了孫紹的jǐng告!
孫紹jǐng告王君與土行孫離開,但他二人,卻將孫紹的jǐng告當作耳旁風,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對孫紹發出質問!
“你有幾斤幾兩!”
孫紹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只知道,自己如今仍舊是聖人眼中的螻蟻罷了,但王君與土行孫在孫紹眼中,連螻蟻都不算,連糞土都不如!
“你,敢殺嗎!”
一個是楚江王愛將,一個是懼留孫愛徒,孫紹敢殺嗎?不知道,孫紹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沒問過自己,敢不敢殺這二人,他只問過自己,該不該殺這二人!而答案,何須深思熟慮!
既然是敵非友,何須留情!
即便殺了仙人,會觸犯天條,但孫紹觸犯天條,已然不是第一次了。何況,他堂堂yīn界天子,為何定要受仙界的天條管轄!玉帝是天子,他,亦是天子,從他踏入yīn界的一刻起,玉帝便只算兩界之主,因為yīn界,已然易主,姓了孫!
“死!”
一聲冰冷的字眼,從孫紹口中傳出,這聲音猶如萬古玄冰般寒冷,卻又蘊含著焚盡一切的殺意!而孫紹身上,恍然間升起一股不可逼視的森冷氣質!如九幽之主,如太陽之君!
這一刻,石簫心頭一凜,三渡河的情景,再次浮現於眼前!
這一刻,王君心頭升起一股必死之感,幾乎毫不猶豫便抽身而退!
這一刻,土行孫面sè大變,拋下獨角烏煙獸,一頭扎入奈何橋中,借個土遁便逃,膽戰心驚!
逃,逃得掉麼!
一字出,孫紹一腳踏在奈何橋上,九百九十丈長的奈何橋上,沖天而起二十六道森白火柱。
二十四名第六境的鬼衛,幾乎是一個片刻,便在火柱之中化作一座座晶瑩冰雕,神魂俱滅!微風一吹,草木不動,眾鬼衛卻化作漫天飛灰!
而那王君轉身逃脫的動作,亦永遠的定格,於火柱之內,化作三丈之高的冰雕,凍結的臉上猶帶著不可置信的驚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