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倒了。在落魄村整整睡了三年才醒。這青年,若飲下百壇酒,即便不醉死,也會睡上數十年。”
“不過這紫衣青年,隨手便能拿出一斤功德,看起來似乎大有來頭啊。說不定,他真能喝下百壇?”
“老王頭,你真是醉了。這青年再有來頭,難道還能是大羅金仙嗎?他定然喝不下百壇,不信,我們打賭。”
“好,賭就賭!”
喝酒無聊,這些酒客竟是拿孫紹打起賭來。
但對身旁發生的一切,孫紹卻視若無睹。他端起一罈酒,仰首,一飲而盡,面sè酡紅如醉,眼神卻明鏡如水。
“很苦…”
孫紹話中喊苦,語氣卻是讚歎的,這酒,正因為苦,才更加不凡。
一罈飲下,孫紹周身極淡的道韻,濃了一分。
“一罈了!”
眾酒客看向孫紹的目光,頓時不同起來。第三境之人,從沒有人能飲下一罈不醉的。這紫衣青年,果然隱藏了修為,絕不只是第三境。
孫紹對一旁的酒客言論無動於衷,再次捧起一尊酒罈。
兩壇,三壇…十壇,孫紹連飲十壇,只覺頭重腳輕,周身搖晃,但眼神卻始終清明。他身體醉了,心沒醉。
“十壇了!”
眾酒客無不為孫紹側目,能引下十壇不倒,這紫衣青年,難不成竟是以為隱藏修為的鬼仙?
沒有回答,孫紹身體搖晃,酒罈似乎都捧不住了,但眼神,卻堅定。他周身的道韻,又濃了。
“還未領悟到‘死之佛力’麼…”
他再次捧起酒罈,滿飲。
十一罈,十二壇…二十壇。飲下二十壇,孫紹渾身已然形同爛泥,但他的眼神,卻更加清明。
酒,醉人,道,醉心。這仙酒,醉了孫紹身體,這落魄道力,卻無法醉了孫紹的心。
“他竟飲了二十壇,古怪,為何我覺得,他這酒喝得越多,反而醉意更少了。”
酒客們不懂,孫紹喝的不是酒,喝的是道。
張桂芳望著孫紹,自始自終不插一言。卻目露奇光,而眼中的讚歎神sè,越來越濃。
當年他為青龍關總兵之時,用了十五年,方才領悟落魄道力,已被師父稱讚萬中無一。但孫紹,卻彷彿只需要一頓酒的功夫,便能將這道力給領悟。
三十壇,四十壇,五十壇。孫紹飲下五十壇,身體已然不聽使喚,唯獨雙眼jīng光畢露。
他周身洋溢的落魄道力,幾乎可比酒肆主人——張桂芳了。
孫紹一手撐在桌上,努力保持軀體不倒。他這一具鬼身,飲下五十壇,已是極限。
“還差一點。三身,合一!”
一言出,猴妖與小道士齊齊跨出一步,在青光中與紫衣孫紹合而為一。三身合一,孫紹法力一蕩,醉意全消。
三身合一後,五十壇酒,醉不了他。
“什麼,這猴妖與道士,都是這紫衣青年的身外化身!化身之術,此人竟會化身之術!”
“五十壇了,難不成,他還能喝!”
酒客此刻已全無打賭的心情,他們的眼中,漸漸升起一股莫名的敬畏。
他們,在猜測,猜測孫紹的修為。孫紹能飲下五十壇不醉,他究竟是什麼修為?
眾人剛剛還嘲笑孫紹,此刻卻皆是患得患失起來。莫非不知覺中,自己等人得罪了一個絕世高手?
六十壇,七十壇…一百壇,孫紹喝滿一百壇,卻再未醉倒過。
而當他喝滿一百壇的時候,周身浮動的落魄道韻,忽而一轉,變得yīn冷之極。
這道力,已不再是落魄道力。此道力將整間酒肆一籠,所有酒客俱都在這一時刻,面sè大變!
死,會死。酒客們能感覺到,只需要孫紹一個念頭,眾酒客便會齊齊在這道力之中死亡,消融!
這種手段,匪夷所思,酒客中不乏第六境第七境高手,但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情況。
因為縱然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說憑周身道力,便能讓第六境高手死亡的。
他們不知道,這是死之佛力,是屬於混元道的一部分,哪有大羅金仙能感悟混元道的。
但這死之佛力,也只是驚鴻一現,便被孫紹收回。
孫紹的目光掃過酒肆中的眾酒客,見無人不是驚駭yù絕的神sè,嘆息。
看來,自己休想在此,悠閒地喝杯水酒了。
“告辭…”孫紹對張桂芳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