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空氣越來越冰涼,江面上的渡輪披著紅綠的燈光倒映在水面上,與對面林立高樓投下的光影組成一幅水中斑斕的都市。深深的呼吸,肺裡充盈著江面上淡淡鹹味卻十分清涼的空氣,安定神經。我們倚在江邊的欄杆上看風景,頭髮被涼的風吹散,何致遠幫我攏在一起,然後從我身後抱住了我。他溫暖的呼吸在我耳邊,讓我覺得癢癢。
“冷不冷?”他問。
“有點。”我答。
“你知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滿含桃花的臉!”我不由得想笑,如果他生在周朝,肯定會被武則天抓去當蓮花六郎,何先生真是長了一張人才相公的面孔。
“長成這樣也是一種罪過。”他無奈。
“這話可就矯情了,長得好看是福氣。”我笑意更深,同美人說話,真是一件樂事。
溫柔的江風與都市霓虹夜景讓這個地方顯得浪漫,江面上的渡輪發出嘟嘟的鳴笛聲,慢慢地行遠了,遠去的剪影在這不夜城的燈光裡變得朦朧。
“景澄?”他喚我。
“在。”
“景澄?”
“怎麼了?”
“景澄?”他繼續。
“怎麼了嘛?!”
“我就是想叫叫你。”他這麼說著,卻含住了我的耳垂。
心融化了,暖暖的,酥酥的。
(五)
景澄
我們大約十一點半才到家。到家之後,遇到一個小小尷尬的問題,就是洗澡。
這裡有三間大臥室,卻只有一個獨立衛生間,也就是說,我們得輪流進行,次序問題是次要的,主要問題是我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我們之間是親密的關係,但畢竟他是成熟的男子,結過一次婚,在有些方面看得比我開,而我,對這麼多問題尚未有過任何思考。
猶記得大一時候和舍友們一起對《山楂樹之戀》展開的熱烈討論,議題主要圍繞著愛情是否一定要同**聯絡起來才能稱之為愛情這一中心思想進行,當然,最終並沒有得出什麼確切的結論。來上海之前,我親眼見過孟哲和小丹從西門外小旅館回來,也聽說過哪一級的某某學姐為了誰誰墮胎的傳言。
我知道,這是一個自由開放的年代,我知道,如果自己繃著其實是有些矯情的。
我喜歡他,我希望他快樂,只是我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來面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