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不會腦袋進水一個月。”
列車緩緩開動,窗外林立的矮牆高樓剎那間飛速後退,成冰瞬間便緩過神來:“事實勝於雄辯。”
席思永側過頭來,舉著手機陰惻惻地說:“不錯,事實勝於雄辯。”
成冰心中暗恨,咬牙道:“席思永你不要欺人太甚!”
席思永這才聳著肩笑了,笑過後坐在臥鋪車廂臨窗的凳子上凝眉不語,成冰問:“想什麼?”席思永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她,半晌才道:“想以後啊。”
成冰默嘆一聲,在他對面坐下來,她知道席思永便是這樣現實的人,發脾氣不超過三分鐘,腦子發熱也不過是三分鐘。便是現在這樣的情勢,他也不容她感動多一秒,反而以二百公里的時速,將她瞬間從夢境拉回現實。
以後。
這真是奇妙的兩個字。尤其是這兩個字之前再加上一個字首:他們的以後。
從不敢思考這樣的命題,他們原是沒有以後的,如詩中所寫的那樣: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原來以為他們不過是抓住青春的尾巴,把握住最後的煙火一瞬,盡情地燃放——誰曾料想過有以後來著?
現在卻必須實際地想一想了,席思永已在他最大可能的範圍內表明了態度,她拿什麼來承載他這樣的抉擇?
問題很簡單亦很明確,工作落在兩地,便是最大的障礙。若有一方拿在手的工作條件差一些,那就此放棄倒也不可惜,偏偏兩方現在的offer都還不錯:席思永的工作勝在穩定和長期發展前景,成冰又遲早是要接手南生電子。現在這樣的環境,便是誰家裡在鄉下有兩間鋪面,也輕易不捨得放棄,更何況兩家在各自的城市,都可算人面寬廣,誰也不能那麼輕鬆的放下。
席思永愁眉深鎖,似是難以決斷,成冰一顆心剛剛被捂著熱乎起來,看他的神情又提心吊膽起來——席思永本來的打算便是長居K市的,照他原來的話說,一輩子就這麼過,也沒什麼不好。
她忽地伸出手去握住他,下定決心這輩子怎麼著也要賭上一回,不為別的什麼,單為席思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