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倚住洞壁坐下,豹子就叼起扔在地下的兔子跟了過來。
兔子伸了伸腿,顯然還是活著的。
索爾再挪,豹子跟著動。
再挪,再跟。
再挪,再跟。
豹子顯然沒有鍥而不捨的精神,在男人試圖在一次移動的時候一爪子把男人按倒在地下,還把兔子啪的一聲,扔在他嘴邊上。
想掙扎,卻屈服於身體的疼痛之下。
豹子目光灼灼,把兔子往他嘴邊拔了拔。
//你讓我吃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索爾皺了皺眉頭。
豹子似乎很高興男人的反應,微微收了一下下顎。
你不是會人說話麼,幹什麼不說?我才不是那種無聊到為了自尊不接受敵人憐憫的人,活下去才是反敗為勝的希望所在。心裡想著,索爾雙手捧起還在掙扎的野兔。把嘴湊到了它被豹子咬開口的喉嚨出狠狠一咬,溫熱的血並沒有過多的腥羶,反而有一絲甘甜,一口一口嚥下,飢渴終於得到了緩解。
兔子成了殭屍,我成了吸血鬼。
擦擦嘴邊的鮮紅,索爾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
就在這時豹子又把他撲倒了,臉朝著地面的姿勢讓他想起幾個小時之前的強姦戲碼,這一次他更加無力反抗。溼漉漉的舌頭鼻子在他兩腿之間遊走的感覺,讓他差一點把剛剛喝下的兔血吐出來。舌頭很快就鑽進了體內,飛快地舔弄。鈍重的疼痛明晰起來,就在他繃緊了肌肉等待那兇器進入時。豹子撤離了。
修長的尾巴甩動著,尾尖輕輕掃過男人的臉頰。
豹子躺在洞口附近,倦庸而懶散。它的身體非常健美,每一條肌肉都蘊藏著強大的爆炸力。看似漫不經心的睡姿下,是警惕的靈覺。
索爾愣愣地趴著,沒有起來,也沒敢趁它假寐時離開。
兔子的乾屍被拋在一邊,乖巧安靜地見證著一人一豹怪異的對峙。
沒過多久,巖洞裡就傳來兩道頻率不一的鼾聲。
是夜。寒冷的溫度充斥在巖洞中。
沙漠的中晝夜溫差變化極大,白天多熱就晚上就多冷。索爾醒來後搓搓手臂,把腰間的破布往身上套,好歹還是層衣物。
豹子已經先行離去,似乎知道男人並沒有能力逃脫自己的控制,所以很放心地把他留在巖洞中。
不是沒有任何希望,這個綠洲距離阿拉伯人的紮營出不遠,用腿走的話用十個小時因該能夠到達,如果聞訊而來的援軍準時到達,一定會血洗阿拉伯人的營地,那麼自己得救的希望就很大了,假如沒有,或許也會碰到圖阿雷格人的商隊。圖阿雷格人是沙漠裡有名的商販,個個綠洲都有他們的身影,在廣大的沙漠中販賣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假如碰見他們,自己就有能回到孟菲斯,找到自己軍隊的總部。可是,他們不會白白救自己的啊……想著想著,索爾想到了豹子那一身漂亮的毛皮。能換很多錢吧,有了這些錢,就不必拿什麼軍餉,也就能回家。
瑪麗溫柔的笑靨浮現在他眼前,閃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子。好象……陡然間腦海裡出現了豹子叼著兔子注視自己的眼睛。兩者竟然是同樣的亮,同樣的光滑流轉。
自嘲地抓了抓頭髮,讓自己清醒一點。
但是顯然豹子不會合作,手無寸鐵的自己也沒有能力去馴服一隻會說人話的怪獸豹子。手無寸鐵……對了,火槍。
大掌拍上了額頭,和布袋一起失落的還有一支火槍。
不出意外,它應該在洞外不遠的地上躺著,豹子在厲害也不會抗禦的了火槍的傷害力……
如果能騙取它的信任,沒有那該死的魔法,憑藉自己的團裡頂尖的槍法,狙擊一隻豹子應該沒有問題。
攥緊拳頭,索爾決定鋌而走險一把,贏了,就能離開這該死的沙漠,輸了,也死個乾脆。
那麼,首先是要找到那把火槍。
悄悄地,索爾第二次踏出了洞口。
//嗷……//
一聲悠長的嗥叫彷彿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在他的耳膜上蕩起重重回響。
月亮,岩石,巨豹。
那是一個讓索爾以後的生命中永遠難以忘懷的畫面。
在綠州最高大的岩石之上,佇立著一頭斑斕花豹,抬著高傲的頭顱,衝著頭頂彎彎的月牙咆哮。它的皮毛被風兒吹動了,彷彿飄動著的感覺,那樣寂寞而憂傷,並且好象寂寞憂傷了千年萬年,原本巨大的身體因為這而顯得脆弱。
明明間隔了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