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姓秋吧?”
“你認識我?”
秋魯有些驚異,但很好地掩飾了。
“算是吧。”
女人說完再無下文,還將白皙的脖子側轉過去,俏臉瞅著江水,而將渾圓性感的背部展露給秋魯。
秋魯這次是真的詫異不已,而且不再刻意掩飾地流露出來。
這個女人顯然知道自己的底細,但偏要擺出一幅不即不離,不鹹不淡的樣子。
這叫什麼事兒?既知道自己的底細,也跑到自己艙門口來了,有興致結識就談談,沒興致就各回各的艙位愛幹啥幹啥,擺出這副愛答不理的架勢算什麼?顯示自己的清高或與眾不同?既然有意結識自己,偏偏又故弄玄虛,讓自己猜謎圍著她的石榴裙轉,這讓秋魯心裡感覺很乏味。於是他果決地準備結束這場沒趣的見面返回艙中。
“很晚了,外面江面上風大,容易著涼。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秋魯就將一條腿邁入艙中,反手去關艙門,但那女人一隻纖纖玉手卻將門把手輕輕拉住,幽幽地嘆聲到:“我這趟也去豫南,到鄭州。”
“去豫南?”
“是的。”
女人說完又沒了下文。
“豫南很大,我們可能不會同路的。而且我要去的地方是豫南的一個山區小地方,就是放在豫南,一大半的人也不知道那個地方。而且我中途還要在夏江呆上幾天。”
秋魯不想與她糾纏,連自己要去的地名也懶得向她說明,乾脆地斷言不會與她有所交集,好以此堵住了她的一連串讓人難受的半截子話。
“那未必!我也要去一趟鄂豫軍區,會在夏江呆上幾天的,然後再才會去豫南鄭州。”
既然不讓自己走,秋魯也就不走了。停下腳步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但是不再主動開口說話。
“老汪出事了,他把我家那位也拉扯了進去。”
“老汪?哪個老汪?”
“您認識很多姓汪的?”女人的美目緊盯著秋魯,似乎懷疑他在裝傻,於是補充說到:“我說的是省軍區的汪信。”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秋魯蹙起眉頭。
“真與您沒關係?那老汪為什麼出事前要讓我家那位找您?”
“找我?您搞錯了吧!我就一不起眼的小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小人物,如果不是因為與對方是第一次見面,秋魯甚至懷疑這場邂逅巧遇純粹就是一場精心佈局的陰謀了。
秋魯不喜歡太精明的女人,更討厭心機太深的女人。對方那種若即若離的姿態,很有些釣魚的味道在其中,試圖透過勾起男人的好奇心而令其欲罷不能,可惜自己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更不是沒見過美女或在男女**上的雛兒,她這樣曖昧的姿態勾不起自己的好奇心,更不會因此去與她糾纏不清。
秋魯拉下了臉,冷冷說道:“這位女同志,你可能認錯人了,我雖然認識華屏,但我不姓秋,更不認識什麼汪信。你也早些回艙休息吧,夜深人靜的,一個女同志晚上孤身在甲板上游蕩不安全。”
撂下這話後,秋魯也不管艙門被她拉著未能闔上,轉身到了自己的鋪位躺下了,拉起毛毯蓋在身上,還特意把眼睛也緊閉上。
過了很長時間後,因為只聞艙內的鼾聲再未聽到外面有動靜,秋魯以為那女人已經離去,打算起身將艙門掩上時,卻傳來了那女人長長的一聲嘆息,緊接著又是幽幽的一句抱怨。
“想不到華屏喜歡的,居然會是這樣不懂憐香惜玉,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秋魯躺不住了。
這女人看來與華屏關係非淺,甚至是經常走動的血緣親戚,否則不會長得這麼相似,知道這麼多的內情,並說出這樣寓意深刻的話。他只好再次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起身朝艙外走去。
艙外在後半夜的江風吹拂下,似乎感覺有些涼意襲人,那女人依著欄杆雙手交叉抱緊在胸前,試圖以此抵禦陣陣清風帶來的一絲寒氣,齊耳的短髮被風吹得亂拂在俏麗的臉龐上。
秋魯瞥了她一眼,將披在身上的外套遞過去,見她沒有拒絕反而很欣慰地披上後,這才率先朝輪船尾部的小平臺走去,還邊走邊嘀咕道:
“這年頭我要講紳士風度,無緣無故去大獻殷勤,別人不會把我當流氓吧?”
“確實是。紳士風度那是資產階級的玩意,早就批倒批臭了。這年頭憐香惜玉太稀罕,男人打老婆才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