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加重了語氣,手下也用了一些勁,將許慕晴帶回頭,拉開車門,將她推上了車。
車子啟動,後退,然後繞過倒地不起的蕭方舟和他的車子,很快,那個人狼狽的影子就徹底消失在了車海人流之中。
許慕晴抱著兩個被嚇到的孩子,輕聲安撫。
事實上,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們才好。
雋東可憐巴巴地問她“爸爸是不是生氣了”的時候,她只能無力地說:“沒有。”然後告訴他,“爸爸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所以才會發脾氣,才會變得有些……可怕。”
是的,剛才的蕭方舟,表情猙獰,已堪稱可怕。
她想著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力卻已經淡淡地把答案告訴她了:“紅姐的那顆棋子,他可能是已經知道了。”
非但是已經知道了,應該是還被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的醋。
看來曲婉然為求脫身,沒少陷害許慕晴。
許慕晴一時有些無語。
因為有孩子們在,他們不好仔細說這個話題,雋東也聽不懂,窩在許慕晴懷裡天真地問:“那媽媽你怎麼沒有不順心的時候呢?”
許慕晴就笑了笑,說:“媽媽也有。”
雋東嘟著嘴巴顯得很傷心:“那你就沒有衝我發脾氣,也沒有變得可怕。”
“因為人和人發脾氣時的反應不一樣啊。這就像人,你看,人和人之間長得也不相同,像媽媽,就長這樣,秦伯伯呢,又長那樣……”
“還有弟弟,是長這樣的。”許可也會湊趣,在雋東的小臉上劃啊劃。
沒兩下,孩子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許慕晴趁機問起:“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都瞞著我,這是想要帶我去哪裡嗎?”
雋東果然就又笑開了,從她身上爬起來,還去捂她的眼睛:“媽媽你不許看。”
他到這時候才終於想起秦伯伯交待他的任務:他本來要他一路捂著媽媽眼睛的,然後到地方了,他們再一起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只不過雋東很顯然是沒法完成這個任務。
因為一到飛機場,看到現實中大大的飛機,他自己就先瘋掉了,連帶著蕭方舟突然而至帶來的那點不快,也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趁著孩子們都被飛機吸引了注意力,許慕晴抓緊時間問秦力:“剛在車上,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曲婉然和蔣開的事,應該已經讓蕭方舟知道了。”他一副“我該拿你怎麼辦”的模樣看著她,“能不能先把那個人忘到一邊去?好煩啊,如果知道半路上會給他截胡,我一定會找個什麼理由讓人封一下道的。”
許慕晴:……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她忍不住笑,橫豎就曲婉然和蔣開那高調勁兒,他們姦情曝露也是遲早的事,所以她也就不糾結了。
而且說實話,蕭方舟到現在才發現,她已經夠吃驚了。
所以說,老公或者老婆出軌,他們的另一半永遠都會是最後才知道的那一個麼?
但比起蕭方舟,秦力大概更慘,他精心謀劃了這麼久的新年旅行,連她的護照簽證都能找人悄沒聲地辦下來,其花費心力可想而知。
結果精心佈置,被一粒突然而至的“老鼠屎”破壞了心情,秦先生的沮喪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安慰說:“乖,其實我都習慣了他時不時抽一下瘋,所以我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而且,人生很多事不就是這樣麼?大喜大悲,大悲然後大喜,所謂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自然也沒有十全十美的設計。
秦力便更無奈了:“你倒是想得開。”
而其實,他原本是想要給她一個完美的……求婚。
許慕晴也是等到了地方後,才知道秦力真正的計劃是什麼。
她一直都以為,他是覺得她太辛苦了,然後怕她以事多為由,拒絕他的春節旅行計劃,所以才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甚至先斬後奏,強行將她帶去了機場。
她多少會覺得他有些多此一舉,甚至不太瞭解她,因為她並不是一個不盡人情的人,春節嘛,他孤家寡人一個,如果覺得在國內過年不自在,他想去哪裡,她都是可以陪同的。
直到呼吸到澳州新鮮而熱烈的空氣,直到那天傍晚,他笑著將她帶到窗前,推開窗,她看到了窗外狹長靜謐的深海,看到綠樹蔭蔭下的沙灘上,用鮮紅的玫瑰拼成的“許慕晴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