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各種起鬨鬧騰還有玩笑。
秦力也挺安靜的,手上依舊玩著他那把小軍刀,唇角掛著散漫的一點笑意,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以後,他才衝許慕晴招招手,平平淡淡地說:“過來。”
許慕晴便走了過去,或許是站得有些久了,高跟鞋也不怎麼合腳,她還差一點崴到了。她沒有做過這一行,走過去後完全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就那麼有些手足無措地面對著男人們肆無忌憚的目光。
秦力的目光倒是不淫邪,但也沒什麼感情,很冷很淡。
他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得很,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許慕晴很乖順地照做,不過並沒有緊挨著他,而是很剋制,或者說是刻意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秦力也沒有在意,他微微俯身向前,一聲輕響過後,他用彈出來的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問她:“你怎麼知道來這裡找我?”
她僵著一動不敢動,頜下的刀尖冰冷又鋒利,她甚至都不會懷疑,如果她的回答沒有讓他滿意,他會想也不想就那麼刺進去。
她感覺到痛,應該是被刺破皮了,也許,還流了一點點血。
“……我在這裡做事。”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又幹又澀,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目光也很隨意,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特別斯文和溫柔,可許慕晴就是覺得,他這個人,挺狠的。
她忽然有一點點理解了紅姐對他的忌憚。
聽到她這麼答,他又笑了一聲,偏過頭看了阿姐一眼,那一眼看得阿姐忍不住有點發抖,然後他才轉過臉來挑了挑眉,朝許慕晴眨了眨眼睛,問:“你是為我來這裡工作的……你暗戀我?”
許慕晴:……
很明顯,他並沒有誤會,哪怕場上其他所有人都誤會了,用滿滿都是期待的目光看著她,他卻清醒得很,眼裡滿滿都是嘲諷。
她用力嚥了口口水,很輕很輕地說:“不是。”
她確定他聽到了,因為她聽到他問:“那你找我幹什麼?”他終於把那把可怕的刀收了回去,整個人卻更往她這邊靠了過來,他說話時呼吸噴在她臉上,越靠越近,甚至於,許慕晴都可以感覺得到他臉上的溫度。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他沒有追上來,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如有實質。
許慕晴很想誆他說自己是來和他談生意的,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撒謊不會有好結果。所以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有套房子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被抵押到您當鋪裡去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秦力就抬起頭,衝著那邊裝死的阿姐說:“把她丟出去,然後讓紅姐來見我。”說完他還撫了撫額,一副很頭痛很煩惱的模樣,“出來玩也不得個安寧。”
他旁邊有人立馬站起來討好他:“這玩意兒我幫你打發了。真是的,我以為是五哥的風流豔遇呢,沒想到是個不知死活的。”
那人一邊說一邊用力捏了捏十指,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秦力沒有出聲,只隨意地擺了擺手。
許慕晴這才深切地後悔了,在這一幫慣來胡混的二世祖面前,她覺得自己先前的偏執就像是一場笑話一樣。
絕望之中,人總是會生出一些別樣的勇氣,許慕晴也一樣,她轉頭衝著那個男人吼一句:“不要你!”然後猝不及防地抓起了秦力手上的刀,一刀子扎進了自己手臂上,她扎得又快又狠,血很快地順著刀尖墜下來,落到她粉紅的衣裙上,還有白皙的□□在外的面板中,鮮豔得觸目驚心。
有女孩子甚至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其餘人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狠,都呆了呆。
許慕晴將刀在自己衣服上抹乾淨,用另一隻手摁住出血的傷口,仰起臉問:“這樣秦先生能原諒我的冒失了麼?”
秦力似乎也有些吃驚,但他很快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扭過臉去跟他的同伴們說:“這個‘蘿蔔’還蠻有意思的是吧?”
那些人都隨著他一起笑,說了些什麼,許慕晴都懶怠得再聽,她只是捂著傷口,安靜地等待著。
最初的麻木感過去後,傷口上的陣痛一陣一陣襲來,血水冒過她的手指,慢慢浸溼了她整個手掌。
血液很溫暖,溫暖而柔軟。
她垂著眼睛,看著那些滴落的血,想起紅姐偷偷告訴她的那句話:“秦力有一把很心愛的刀,他喜歡他的刀見到血。”
他的確是喜歡的,因為她聽得出,他跟那些人說話時,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