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無名之中就有一股火燃燒開來,真的難以想象麥麥在學校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那些口水和誹謗聽在耳朵裡,真讓人有一種瘋掉的衝動。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摸到那軟軟的都是肉的大粗胳膊,在她又一次把我推到角落的時候,我上去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齒間瞬間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我繼續咬下去,沒有鬆口。這個時候沒有暈血,沒有恐懼,在牙齒接觸血肉的時候,居然還有一種復仇的快感。我不勇敢我不善良,我一定要同樣的傷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殺豬般的號叫此刻響徹整個天台,除了這聲尖叫,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腳步聲,左晗嚶嚶的哭聲,還有米路揚急切的呼喊聲。
停留了幾秒鐘,我的手心裡有了熟悉的溫暖,那是米路揚。他跌跌撞撞地爬上來,一把把我攬在了懷裡。
在我和那個女生廝打的時候我都沒有哭,我的頭髮被拽掉了很多縷的時候我沒有哭,手臂上面都是她指甲抓傷的片片紅痕的時候我也沒有哭,統統這些我都沒有哭,但是米路揚抱住我的那一瞬間,我卻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因為米路揚趴在我的耳邊說:“夏夏,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一轉眼你就不見了。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和那個什麼落落子在一起。”
他又加緊了胳膊的力度,把我抱得有些窒息。
落落子?我?
我的心裡瞬間有一萬個一千萬個聲音在吶喊,心頭的火再度“噌”地燒到了頭髮尖兒。
我幾乎是忍著即將爆發的脾氣,一把推開了他。
這個時候我的哭由感激轉變成恨,米路揚,你自稱那麼瞭解我,為什麼陌生人說了幾句話你就信了?你就能輕易地對我產生懷疑?
我像是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個下午一樣,我哭著推開他,摸索著尋找扶梯準備下樓,很遺憾的是,上帝沒有給瞎子一個奇蹟,我再次狼狽地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彷彿時光一下子倒退到14歲那年,不斷翻滾不斷變換著各種聲音,有風聲,呼喊聲,和小鳥的鳴叫聲。14歲連帶著彼時的光景在腦海中一遍遍翻滾過去,變成觸控不得的傷口。
在剛剛失去光明的那一年,14歲的我內心懷著對這個世界、對親人最大的恨,行屍走肉般飄蕩在小區的每個角落。我橫衝直撞,我覺得任何人都虧欠了我韓夏夏,我對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抱著仇視的態度,我從樓梯上滾到米路揚家的門口,那麼湊巧我能在那裡遇見改變了我這麼多的人。
而現在這個人,他不相信我了,他相信了那個女生的那句話,我和落落子。
那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怎麼可能去和姐姐搶她喜歡的男生呢?
我欠姐姐一個耳朵,今生今世,我願意用我所有的她能看上的東西去償還。
而當我18歲,再度因為自己的任性、蠻橫而受傷害的時候,米路揚背後的呼喊再也激發不出來我內心的愛,我真想關閉自己的耳朵,讓這個世界徹底變得安靜。
還是未能如我所願,當我一個人滾下樓梯時,我還是被右腳腳踝處錐心的疼痛折磨得大喊大叫起來。我沒有矯情地暈過去,也沒有疼得汗如雨下,在我喊到第二聲的時候就被米路揚再度抱在懷裡,輕聲地對我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在米路揚的對不起中,我聽到左晗小聲地喊著我:“夏夏,夏夏……”
她試探性地喊著,好像並不確定那些人走了沒有。
我用另外一條還能動彈的腿,踢了米路揚一腳,呵斥道:“左晗還在那兒呢,你去看看她有事沒事!”
米路揚當然屁顛顛地跑過去英雄救美了。
那天是米路揚一個電話叫來輛車把我們都送去了醫院,那個天台他再也不讓我去了。我的右腳磕傷了,醫生說必須療養一陣才能下地。只是再提到天台,我那傷處就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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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世上另外的你 Chapter 25
是的,我就是這麼衰,走到哪裡,跟著我的人都會倒黴。那次天台事件我傷了右腿而米路揚被打得渾身是包。我記得很久以前米路揚被我害得小腿骨折,自從米路揚勾搭上了我以後,大災小災就沒斷過。還有左晗,她才認識我幾天啊,跟著我混,結果就被這樣的場面給嚇到了。
左晗在米路揚送我們回去的時候一個勁地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能怎麼說啊,我說我到處都樹了敵,還是跟她實話實說說我姐姐被那些女生都欺負到家了?
我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