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幹什麼?”
“我有一樣東西,當初忘了交給父親大人。”
“哦,好吧!”
==我是解決掉一切的分界線==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句詩詞,用在當初的季相府,如今的季府完全不為過。
遙想三年前,年紀輕輕便當上一國宰相的季叔,多麼意氣風發,多麼雄心勃勃!相府門口人流車馬往來如織,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只是,區區三年過去,這裡卻早換了一副光景:圍牆傾頹,磚瓦殘敗,幾隻野貓野狗大大方方的在大門口進進出出,卻無人阻攔。有時候,整整一天的光景,這個大門口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籲——”
馬車咋蕭條的大門口停下,將野貓野狗趕走。
季悠然扶著鳳煜銘的手走下馬車,也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
夫妻倆牽著兒子,信步走進季府後院。一一掃過眼前的荒草悽悽,她憑著記憶中的方位找到了季家上房所在。
只是,還未靠近,便聽到女人尖刻的罵聲傳入耳中——
“你個死老頭!沒用的東西!你害苦我了!你陪我青春,你陪我一輩子!老不死的,你怎麼不早去死?”
“啊啊啊,老太婆!老太婆!”
聽到聲音,小小的睿兒跳將起來,將他腦袋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字蹦了出來。
“睿兒!”季悠然連忙捂上兒子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從屋裡跑出來一個乾瘦的小老太太。看她穿著一襲華貴的衣袍,頭上金玉不少,但一張原本圓潤的臉早枯黃乾癟下來,那身原本高貴雍容的衣服首飾現在套在她的身上,說不出的彆扭。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目光掃向這一家三口,她眼睛眯了眯,立即嘶吼著朝他們撲了過來:“季悠然,你個小賤人!就是你害了我女兒,我要殺了你!”
季悠然閃身讓過,便讓她撲了個空。
而等撲了個狗吃屎之後,小張氏忽然抬起頭來,又手腳並用的爬到她腳下,雙手抱上她的小腿,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悠然,悠然,你來看我們啦?你現在是皇上太后跟前的紅人啊,你有沒有向他們提你爹的事?你爹什麼時候復職?乖丫頭,你快告訴娘啊!還有悠容,她什麼時候回來?你說呀,你快說呀!”
“季張氏,你給我回來!你和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說什麼?”屋內猛然響起一聲高喝,一個瘦削的身影在眼前閃現,一把將地上的小張氏拽了過去。
見到他,季悠然連忙福身:“父親大人。”再推推兒子,“睿兒,叫外公。”
“外公。”小娃兒含糊不清的道。
“你們別叫我!我早沒你這個女兒了!”將頭一別,季叔恨恨道。
季悠然輕笑:“父親大人您放心,其實女兒心裡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當你死掉了。只是,我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一封信,是我過世的母親讓我在你落魄時交給你的,現在想想,你當已經落魄了才對,便過來將東西給你。”
“你母親的信?”聞言,季叔猛地瞪大眼。
季悠然含笑點頭。“是啊!”便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雙手畢恭畢敬的呈上。
季叔的雙手有些發抖。他想接信,卻感覺到渾身虛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季悠然便將信交到兒子手上:“睿兒,去,把信給外公。”
“好!”小娃兒奶聲奶氣的說著,邁著短短的小腿跑到他身邊,雙手舉得高高的,“給你!”
季叔這才接過信封,卻也忍不住看了看跟前這個白白胖胖的小人兒。“他,就是睿兒?我的外孫?”
“父親大人,您還是趕緊看信吧!”季悠然沒好氣的道,將兒子牽過來交到鳳煜銘手上,父子立即跑到一旁你追我趕的玩鬧起來。
季叔臉色浮現一抹痛苦的神色,雙手顫抖著將信封拆開。當見到信紙上熟悉的字跡時,他的心一陣揪痛。而當一字一句往下看去,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眼前也浮現一抹水霧。慢慢的,等他看到最後一頁,他的臉上早一絲血跡也無,渾濁的老眼中眸光渙散,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玉娘,玉娘。”低聲叫出那個名字,他雙手攥緊了信紙,彷彿想將寫信的人緊緊攥入手中一般。
季悠然見狀笑了。
“父親大人,你後悔了嗎?生氣了嗎?原以為是你利用了她,現在才知你的一輩子都被她利用了,你是不是很恨?呵呵,只可惜,我娘她早就死了,你便是恨,也只能恨你自己,我娘她現在在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