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蹲過劇院後門最早的粉絲,大抵都是不怎麼喜歡這位蘇珊娜小姐的。
並不是說她不漂亮不甜美,而是見了真正的鑽石以後就對水鑽沒什麼興趣——特別在這顆水鑽黯淡無光,那顆鑽石熠熠生輝的情況下。
況且,那一段感情,就如他們這群人頂著寒風守候的每個夜晚那般純真美好,像是一種見證,也像是一種紀念。
只可惜她還在,他們也還在,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沒有粉絲敢大膽問湯姆為什麼他們會分手,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段時間他的狀態那麼拼命那麼不好,連笑容都顯得是在強撐,就像在用忙碌的工作強迫自己。所以當這群粉絲之中有一個人無意間發現葛羅芮亞在維也納演出影片,這個只有十幾人的群組不約而同地開始關注她。
原來她出國了。
原來她的小提琴拉得那麼好。
原來她的琴聲,那麼悲哀。
原來她也在另一個沒有他的國家默默忍受心傷。
第一次聽到她的琴聲,群裡的小姑娘們哭倒一大片,不僅因為這樣的音樂感染人心,還因為這個年紀的女孩或多或少總有那麼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很容易就能感同身受。
總覺得,她不是他們原先想的那樣為了事業離開,那麼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要用這麼悲傷極端的方式分開甚至不再相見呢。
很快,他們就大概有了答案。
湯姆身邊漸漸出現了一個新的黑髮女孩,跟他一樣是個演員,長相甜美,笑容可親,但群裡一個脾氣火爆的姑娘薩利見到她第一眼就說了一句:bitch!
這位直覺精準的姑娘表示,她遇見的每個表面上溫柔無比,暗地裡最喜歡勾三搭四的女人都這副德行,看著吧,不出一個月男神就會被她拿下。
對於她這麼自信的論斷,所有人將信將疑,類似喬安娜這種本命cp不動搖的也都被她信誓旦旦的語氣弄得有些黯然神傷起來了。
事實證明,她的話只對了一半,蘇珊娜用了半年才漸漸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湯姆身邊,半年之中對湯姆本人細心體貼,對他們這些粉絲也親切和藹,她做得足夠好,沒有人能挑出什麼錯。
可是,喬安娜對她絲毫喜歡不起來,直覺上已經認為她做作虛偽了,她再怎麼好也只能讓人更加討厭了。
被討論的中心,蘇珊娜,此時正在維克多的公寓裡那張豪華大床上,她如一隻慵懶的黑貓般趴在他胸口,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問:“你家裡真打算讓你獨立出來開一間公司?”
維克多抽著煙,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蘇珊娜卻沒有追問,而是乖巧地聽著他的心跳,彷彿無比依戀的樣子。
維克多突然冷笑了一下,摸了她挺翹的臀部一把,問道:“湯姆滿足不了你了麼,這麼迫不及待地往上爬。”
蘇珊娜臉上的尷尬和怨懟一閃而過,卻發出一陣性感的低笑,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嫵媚地說:“這才是往上爬呢……”
維克多沒有說話,而是冷笑著看著這個女人的動作,不一會,自身也沉溺在潮水般的情/欲之中。
葛羅芮亞趁著在倫敦的時間回了一趟祖宅,身後跟著馬科斯這條大尾巴。
說是祖宅,其實也就是一棟有些年頭的鄉間小別墅,談不上豪華,也沒有什麼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管家女僕,只是一個無論多疲憊多狼狽都能被治癒的地方——世界上最溫馨最溫暖的家。
葛羅芮亞和馬科斯來得挺巧,道恩夫人正在接待來拜訪的鄰居奧佩斯。
“葛羅芮亞,我的小公主。”道恩夫人親吻了她的面頰,又同樣擁抱了馬科斯,“噢,親愛的小馬克。”
“親愛的奧菲利亞,您依舊如此美麗。”馬科斯笑著說道。
“嘴甜的壞小子。”道恩夫人將兩人迎進屋子,指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以及一個漂亮的金髮小男孩道,“這是隔壁的奧佩斯夫人,還有可愛的小泰迪。”
“日安,奧佩斯夫人,小泰迪。”
小傢伙眼睛亮晶晶的,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如同一個小王子般牽起葛羅芮亞的手吻了吻:“日安,我美麗的甜心,許久不見,你那鮮花般的美貌更勝從前。”
所有人愣了愣,整個屋子裡默契地安靜了幾秒,然後幾乎是同時爆發出大笑,連葛羅芮亞都忍不住彎了嘴角。
小傢伙糾結著好看的眉,疑惑地看著三個不知道在笑什麼的大人,嘆氣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