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還是挪動腳步。給來人讓了路。
“等你?黃花菜都涼了!早就喝完了!”
“啊?說好的要給我欣賞你的醜態的呢?”
“……”
昨天被落落一句話說得面紅耳赤退散的某人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扳回一城,因此說話就越發的輕佻了起來。
這裡兩人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那邊已經走遠的顧晉文皺了眉,半晌才漠漠地開口,“言棋,去請馮公子過來,他師從鬼谷子,想來機關術了得,還請他能幫著想想法子去疏通水患。”
言棋撓撓頭,只覺得今天的主子表現有些怪怪的,但是哪裡怪,他一時也沒想到,只憨憨地應了聲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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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在南方行省積極的為災後春耕做著準備,而另一邊,剛剛新婚燕爾的田錦玉卻是一臉的委屈。
“娘她也是為了你好,再說她不也沒說什麼嗎?”柳如青一臉的心疼。
看著不停落淚的錦玉兒,他只覺得心裡猶如一把刀子在絞。然而一邊是生養自己的孃親,一邊是剛剛新婚的嬌妻,那樣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一個可人兒,怎麼就招了孃的眼了?
“那她也不能當著下人的面就那樣說我,說我小門小戶,說我有傷風化……嗚嗚……若是早知道嫁到你們家來,是來受這樣的羞辱,我,我當初就是死了,也不會過來的!”
這話說到頭,還是昨天她那一身惹火的禮服惹的禍。
柳老夫人本就有些看不上她跟自家兒子私訂終身,然而擰不過愛子的堅持,她只好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誰知還沒到婚期,兩人又傳出那樣的事情,這就讓老夫人心裡更加不爽了。雖然在這鄉下地方,只要自家遮掩一二就能將事情掩過去,但是心底裡始終是有一根刺在的。
要說田錦玉也是高興過了頭,昨天穿那一身禮服的時候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卻沒拗過別人豔羨的目光。再說柳如青不也誇了她好看麼?
只是這樣一來,她的行為就打了柳老夫人的眼。柳老夫人孃家是個沒落的秀才之家,雖不如那些個書香門第的講究規矩,卻也是極重規矩的。對女子的穿著,向來以端莊大方為要,而昨天田錦玉那一身,簡直妖嬈性感得過份。
更何況她還是頂著那樣的名頭嫁進來的,你不知道低調收斂一點,還搞得這樣妖嬈多姿,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怎麼爬上我家寶貝兒子的床麼?
因此今天一早新婦見禮的時候“惡婆婆”就理所當然地給兒媳立規矩了,“嫁進了柳家,就是柳家婦,以後要行規步矩,萬萬不可做出那有損門風的事情!”
之後再把見面禮換成了一本破舊的《女誡》,美其名曰此乃柳家婦的傳家之物。
柳如青是男子自是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但是這話落在田錦玉耳朵裡卻是有些難堪了。好歹她還知道分寸,強撐著下廚做了新婦飯,伺候著公婆用了飯,回房就再忍不住了,那眼淚就跟不要水似地落了下來。
這下可把跟在她身後本想再溫存一會兒的柳如青給嚇呆了,“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了?”
於是就有了上頭那一段。
然而糾結歸糾結,該安慰的還是要安慰。
“娘哪裡說了這許多話,她不過是提點你了些事情罷了。你呀,往常不是這樣敏感的啊?是不是因為肚子裡的那個的原因?再說了這本《女誡》我可是見過的,她可是年年都要抄錄一份供在祠堂裡的。”
柳如青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惹自家嬌妻委屈的點在哪裡,最後只好將之歸結為她孕期心情太過敏感。
“什麼叫我太敏感了?哪家新婦嫁進來不是好金好銀的伺候著?偏她要弄本《女誡》,還說什麼要我行規步矩!難道我之前行不規步不矩了麼?”
聽著自家男人這樣不開竅,田錦玉瞬間火了,哭得越發的傷心,也是她吃準了柳如青吃這一套。若是擱別人,看她這樣鬧早就該甩手走了。
眼看著自家這個小嬌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圈也紅通通跟只兔子似的。柳如青只覺得心底憐意大增,又聽到她說“好金好銀”,當即大手一揮。
“好了好了,娘子不哭了,為夫帶你出去逛逛,好好散心!順便啊,再給你打幾樣首飾可好?”
“你……我是那樣眼皮子淺的婦人麼?”田錦玉氣苦,然而卻乖乖地見好就收,起身收拾了頭面隨著柳如青出門而去了。
來到銀樓,柳如青不耐煩陪女人家精挑細選,撂下句,“我前頭茶樓坐會兒,你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