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敢說你沒去過醫院?”不等李曉晨回答質問聲又起了。
“我是去過醫院,那又怎麼樣?”
“李曉晨,你還真狠得下心。”聲音惡狠狠的,彷彿要將她撕碎,李曉晨的心正一點一點往下沉,在他的心裡,她也不過是個這樣的人。突然惡從膽邊生,她倒想看看他想怎麼樣。
“廖清和你要認清一個事實,我們離婚了。生不生,我有決定權,不必透過你。”
“離婚不用你來提醒。孩子我也有份,你如果不願意養,我來養好了。而且你去醫院是不是該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做什麼,告訴你我要去做人流你就能替我受那份罪?”
他們又吵起來了,因為一件子虛烏有的事爭吵。
“自作自受,沒人讓你去醫院。”
聽他這樣說著,李曉晨肚子毫無由來的疼起來,淚水正在眼眶裡打轉。手捂著肚子,身子稍稍向前傾。廖清和對此卻視而不見,彷彿和她無關。的確,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但為什麼還要坐在這裡吵架。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李曉晨突然之間叫起來,她有些受不了,淚水奪眶而出。再次見面竟是這樣的一場爭吵。
“我也一樣。”
原來他們已經彼此厭惡了。開啟車門,也不管有沒下雨,邊跑邊流淚。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回家的方向是哪邊,只是沿著公路奔跑。直到跑不動為止。而她竟還沒出息的往回看,難道還在奢望他能追上來嗎?
他們真的再也不可能了,這一場爭吵將他們原本殘留的舊情斬得一乾二淨。沒有機會了。也不會見面了,就在此刻,她的心裡生出了要回去找他的念頭,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還停在原地。
狂奔回那個籃球場,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沒有給她澄清的機會,也沒有給他自己機會。也就是二十分鐘的事情,他卻不願意等。他走了,他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馬路邊,是他帶她來的,現在卻讓她迷路。
李曉晨失魂落魄的從計程車上下來,從剛剛載著她的那輛車邊經過,沒有理會。她的耐性停留在了籃球場。而且她很冷,下著雨的冬季穿著拖鞋,腳凍得站不住。兩排牙齒正在戰鬥,咯咯作響。踩到坑窪的地方,積水濺到褲子上,白色的運動褲腳立馬變得斑斑點點。
她聽到了鎖車的聲音,有人在叫她。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應他,喉嚨發不出聲音。
她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說再也不想見到的人。慘然一笑,說道;“你怎麼又在這裡,還來做什麼?不是說過了再也不想見我嗎?”
廖清和強行將她拉上車,推進後座,自己也上來,拉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再次跑了似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
“你放開我。”李曉晨掙脫著,無奈廖清和抓得緊,“請問我是你什麼人嗎?廖清和,我們這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過去我對你還有一絲幻想,今天徹底結束了。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你沒有去醫院對不對?告訴我。你沒有去醫院。”
李曉晨哭著說道:“我去醫院了,而且和上次一樣疼。我就告訴你吧,孩子是自己掉的,我也沒辦法,我連看也不敢去看那塊血,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可是留不住我有什麼辦法。”她要讓廖清和心疼,讓他後悔,讓他一輩子受到心靈的責罰。
這下輪到廖清和轉不過彎來,“怎麼可能?”
“你不知道有習慣性流產這一說嗎?醫生說我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做母親。”
“怎麼會這樣?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你能替我去醫院受那份罪?”
“對不起。”廖清和替她抹掉臉上的淚,聽著他說對不起,李曉晨心頭湧上一陣快意,不過是很短暫的一瞬。讓他傷心,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呢?
“不用說對不起,你也沒錯。你放開我,我要上樓。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上班,現在沒人養,不上班會餓死的。”
廖清和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是無用,索性放開她。每次受傷,便豎起她的刺,即使刺傷不了別人也可以保護自己。
“讓我和你一起上去好不好?”他想抱著她,聞著沐浴露的清香,撫著她的發,低聲的和她說著話,一起入睡。這在以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現在卻成了奢望。
“不方便,謝謝。”
李曉晨上樓關了手機,洗了個澡,吃了感冒藥,在床上躺了一天。時睡時醒。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