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遛狗一樣漸漸靠近岸邊。
這就是遊湖釣魚的好處。
袁翔很不滿同行的這種吃相,連忙護食地讓下屬一對一盯防,把王正泰和江海波的人隔開。
正所謂猛龍不壓地頭蛇,王正泰和江海波也就一輛吉普車的人,終究不如袁翔的手下多,很快就被軟釘子控制住了局面。
然而,米娜卻一臉天真無辜、人畜無害地拆了袁翔的臺子。
“袁先生,真是抱歉,我看還是先來後到吧——我畢竟前幾天路過滬江和明州的時候,先給他們發了邀請函,既然是他們接受要約在先,我應該先跟他們聊。”
她這話再合理不過了。
雖然,現在是在錢塘的地界上。
但是,因為她“耽於美景、貪玩”,所以來錢塘後的一兩天裡,並沒有發出請求考察投資環境的任何要約函件啊。
從商務上來說,她先處理針對她意向回函的人、再處理新接觸到的商機,那也沒錯。
環環相扣,只能說劇本設計得太嚴密了。
“就是,要看要約送達的先來後到的!又不是人在什麼地盤上就聽誰的!”王正泰和江海波立刻大喜,拿道理擠兌袁翔。
袁翔無奈,只好先把三夥人都送回市府。
“完了完了,這下起個大早,趕個晚集,肯定要被那幫滬江佬截胡了。比投資環境比運輸便利比任何方面,跟滬江比都沒優勢啊……”
一行人到市府歇腳,立刻有後勤人員幫忙申請了幾間會議室、至於其他配套服務也勿庸多言。
各方先簡單確認了一下身份、資質、授權、意向。
米娜表現出來略懂好多門語言,但都不太流利。
把基本情況介紹完之後,聊到需要大量專業術語的部分,就困難起來。
聊著聊著,代表滬江的王正泰發問:“伊絲米娜雅小姐,您的母語到底是什麼?是我們的英語翻譯口音不夠標準、不夠專業嗎?”
米娜這才裝作剛剛醒悟的樣子:“啊,我最流利的當然是泰語啦,如果你們有懂泰語的人才,我覺得我們往下聊合作的技術和管理細節,會容易很多。不然,恐怕暫時很難聊下去了……”
“泰語?!”王正泰立刻一臉懵逼。
在外面休息室裡等著的袁翔和江海波,也是一臉懵逼。
米娜還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們紅牛最初是一家泰國公司,創始人許先生是泰國人,有什麼問題嗎?”
與群人慾哭無淚。
尼瑪泰語是什麼語!
國家開放四年多來,沿海大城市接待南洋華僑也不算太少了。按照他們的經驗,外事部門的翻譯最多懂英法荷三語,就能包打天下了。
稍微內地一些的省份,外事部門甚至連法語翻譯都配不齊,有英日語就不錯了
因為東南亞絕大多數國家,都曾經是英法荷的殖民地,所以有錢人都會上述至少一門語言。
而東南亞土著的土語太繁多了,說這些話的人又普遍沒有錢,國門初開哪有工夫培養那麼偏門的翻譯。
然而,這“一招鮮吃遍天”的打法,偏偏在今天第一次遇到泰國富商時,失效了。
原因無他,只為泰國是截止到二戰時,東南亞唯一獨立的國家。哪怕曰本人當年打過去、搞所謂的“大東亞那啥圈”時,泰國人都靠“把曰本視為驅逐英法的幫手”、果斷跟曰本人結盟而保證了自己的獨立。
所以泰國人絕大多數只說泰語,不會歐洲殖民者的語言。
只能怪王、江、袁三人及其下屬,近代國際史學得太差了,讀書少啊。
“你們有誰會泰語麼?”三人各自拷問自己的下屬。
“不會,”
“不會,”
“我也不會。”
三波小弟各自認輸。
袁翔眼珠子一轉,趁機插話進去:“伊絲米娜雅小姐,既然暫時談不了技術和管理方面的合作細節,不如先吃飯吧。你們本來遊湖也辛苦了,來來來,市府小食堂給你們準備了最精美的錢塘特色,一定要好好品嚐。”
米娜微笑著也不拒絕,就帶著隨從去吃飯了。
袁翔讓其他人作陪,自己則拉著秘書:“小黃,我一早讓你去幾所大學請來幫忙的老師們呢?請了多少?”
小黃:“在旁邊休息室呢。一共十幾個,錢大的、商學院的、師院的、錢電的,都有。主要是大學都放寒假,找不到什麼得力的,只能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