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驁,是TencoinEntertainment的高管——委託斯坦福EE系和埃裡克森教授的那個課題專案,也是我負責聯絡的,所以我自認為對這些問題還有一點發言權。”
顧驁儘量簡略地介紹了自己,恰到好處地對著攝像機亮個相,而且只說自己是“高管”,淡化了他的“大股東、大老闆”身份。
為的,就是防止美國觀眾注意到“天鯤娛樂的老闆是個中國人”這一事實。
這種做派,跟QQ剛寫出來時,馬騰去電信推銷的時候,名片Title要寫Engineer是一個道理,以防止客戶不信任這種老闆、而對整個公司和產品都產生牴觸。(不是我非要夾雜英文詞拽洋屁,是原話述說者就是這麼說的。)
相比之下,天鯤娛樂只是有一兩個亞裔高管,這事兒就不怎麼惹美國消費者反感了。
矽谷最多的就是亞裔,誰讓人家讀書牛逼呢。加上顧驁的氣質那麼儒雅、社交手腕又非常高明,已經接受了多年“如何塑造自己的公眾形象”的教育。
拉里金也很快轉移了話題:“顧先生,你剛才說司徒皮特將軍和埃裡克森教授說的不是一回事,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驁整理了一下西服的下襬,侃侃而談:“很簡單,司徒皮特將軍描述的,是一種專業軍品之間的剛性對抗,也就是電磁輻射干擾和防治的對抗。這一課題,在軍界確實已經有七八年的歷史了。
可埃裡克森教授提到的是民品、以及不存在蓄意電子對抗應用情境的軍品的應用環境相容設計。這一領域,目前全球主要先進國家都沒有涉及,不然《IEEE學報》也不可能如此重視埃裡克森教授的成果、並且讓其登載了。”
顧驁這段話一說完,哪怕絕大多數美國觀眾還沒鬧明白,但從氣勢和邏輯上,就被略微扳回來一點。
“對啊,如果這種研究真的不新穎,《IEEE學報》那種聽起來很牛逼的學術期刊,怎麼會大張旗鼓連篇累牘給那個教授登論文呢?”一些受教育程度比較高的觀眾,首先就這麼想。
當然也有比較反感權威、喜歡相信陰謀論的,依然會覺得:“切!說不定就是給教授刷學術成果數量、論文數量的!學術黑幕啊!無良磚家叫獸啊!”
主持人拉里金始終是站在最“小白”觀眾的立場上,設身處地設計問題的。所以他稍一思忖,就不滿足於顧驁的官腔:
“顧,你認為你真的完全GET到剛才司徒皮特將軍和埃裡克森教授的觀點了麼?你在概括性轉述時,確認不存在偷換概念?如果你覺得是,那麼,能不能請你用更通俗易懂的語言,舉例說明呢?”
“首先,我肯定GET到了司徒皮特將軍的觀點——因為我跟將軍不說挺熟,至少也認識,還聽過友人對他的評價,所以我大致知道他想表達什麼。”顧驁的回答,明顯一點都不虛。
拉里金髮自真心地好奇提問:“哦?是麼,不知你和司徒皮特將軍有什麼交情呢?嗯,恕我直言,我今天之所以秘密請將軍來作為嘉賓,只是因為我在軍界只認識司徒皮特閣下這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
說到這裡,他甚至略微頓了一下,然後突然即興面朝攝像機:“啊哈,電視機前的諸位觀眾,可千萬別覺得將軍閣下是我們三方設計好的托兒。”
電視互動氛圍被再次調動了起來,所有人都覺得他真是快人快語、絕不會為嘉賓說謊包庇。
連顧驁都忍不住微微一笑,以示禮貌:“我覺得,這個問題和今天的議題無關。不過既然問到了,我就隨便說說——我和黑格閣下,是在某幾次酒會上,聊起相關學術話題時,聽他提起過他這位老下屬的觀點風格。
當時的酒會,是我導師基辛格教授組織的,在喬治敦舉辦。當然,這些談論絕對都是發生在黑格閣下與司徒皮特閣下退役之後的,絕對不涉及任何美國的機密。”
顧驁剛才露出要攀交情的姿態時,司徒皮特准將還有些尷尬、懷疑和不屑,以為對方是攀龍附鳳。
因為他根本對顧驁沒印象。
不過,聽顧驁提起黑格後,他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和儀態,變得畢恭畢敬。
拉里金微微一愣,不確認地說:“您說的黑格閣下,莫非是……”
“他指的是亞歷山大.黑格國務卿,也是我曾經的司令。”司徒皮特恭恭敬敬地主動解釋,提到黑格的名字時,還微微低了一下頭,以示尊敬。
原來,美國現任國務卿,曾經在60年代末到71年,當過越戰美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