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坦坦『蕩』『蕩』,物以類聚就好。
願意『性』自由的人相互一起玩,不願意『性』自由的人另一個圈子過傳統婚姻生活。只要她不花男人的錢養她、不欺騙另一個圈子男人的感情;別以實用主義看待自己的價值觀、玩夠了找個老實人嫁了……
哦,還有就是注意衛生,不能汙染惡化疫情;注意私密『性』,不能公開破壞公序良俗……只要做到這些,10幾年之後肯定是合法的。”
蕭穗聽得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驚詫於顧驁居然內心如此男女平等,思想前衛。
(其實按2010年代的標準,並不前衛,那時候的女權要得比顧驁說的更多。剛才顧驁說的例外,田園女權一個都不想承擔。)
她有些不可思議,便揣測顧驁有沒有可能只是口頭說漂亮話。
“不會是聽說我是個女流氓,就突然起了歹意,覺得‘反正已經是女流氓了,玩玩也不用負責’,所以甜言蜜語討好我吧?看他的文章和採訪,倒是一身正氣,應該不至於……”
蕭穗悄悄地起身,假裝是稍微踱幾步,然後斜靠在腳踏車凳上。如果一會兒發現顧驁是壞人,她就準備立刻蹬車逃跑。
然後,她最後出言試探:“你這是錯誤的自由注意思想!資本注意國家才講這一套!你要是真的支援把『婦』女權利拔到那麼高,你就不怕你未來的老婆對不起你?”
“開玩笑,我有什麼怕的。”顧驁的語氣,平靜得不能再平靜,“難道你覺得,強行一夫一妻並不許出軌,是在保護女『性』麼?不,這恰恰是保護男『性』中的失敗者。
就算放開了,未來有錢有勢有帥的男人,只是得到了一個佔有更多女人的可能『性』,而赤貧會變成光棍。平均主義的終結,對女人而言只是無得無失。”
顧驁說到這裡,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偉岸地看著粼粼的湖水,說出半句尤瓦爾.赫拉利的名言:
“你看到了困境,卻找錯了問題——這不是男女之間的博弈,而是富男和窮男之間的博弈,女人根本就沒在牌桌上。”
“女人……根本……就沒在牌桌上?!”蕭穗仔細咂『摸』著這番話,醍醐灌頂之間,瞬息覺得面前的小弟弟好深邃。
有一種“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跟咱追求的壓根不是一個位面”的錯覺。
如果她知道什麼是星辰大海和位面的話。
這個世界,竟然那麼大、有那麼多美好的可能『性』,有那麼多種她聽都沒聽說過、但邏輯上很自洽的價值觀體系。
而自己,卻在那裡自怨自艾。自以為不符合馬列原教旨道德的人,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蕭穗回想著這兩年自己在雜誌上發表的那些散文,詩歌。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是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的絕『色』才女。
現在看看,寫的都什麼幼稚玩意兒……
說得好聽,叫傷痕文學,說得不好,就是無病呻『吟』。
她想著想著,從背後環住顧驁的腰,雙腿漸漸痠軟,蹲坐在地上,把臉靠在顧驁的大腿上:
“我不想死,我想上大學……真的,我是真心的,幫我最後一次吧,我在前線會小心的,當完這次戰地記者、用功勞洗刷女流氓的汙名後,我就安心複習去高考。
一年多前,剛剛宣佈恢復高考政策的時候,弟弟和表姐還給我來信,讓我一起準備。都怪我頹廢,當時滿腦子都是沒臉活下去……”
顧驁撫『摸』著小姐姐的長髮,像擼貓一樣安慰:“現在也不晚,你才19歲,上大一很正常。這兩年,20多歲的大學新生,還是比例很高的。”
蕭穗執拗地抬眼盯著顧驁:“那你是肯幫我了?”
顧驁:“英勇不等於魯莽,只要你真心肯注意安全,我就幫你。”
蕭穗連忙一抹眼淚:“那必須的,知道我才認識了這麼一點點世界,誰捨得死啊。”
顧驁把小姐姐扶起來:“行,那就成交了,回去吧。”
蕭穗感受著男生的偉岸峻拔,以及那種成熟凜然的氣場,一陣心旌動搖。
她並不是隨便的女生,只不過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上前線、即使注意安全,但也難保子彈不長眼睛……
“連男生都沒吻過,萬一真的死在戰場上,還是揹負著女流氓的名聲而死,會不會太虧了……”這個毒『藥』一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她鬼使神差地閉上眼,把嘴往前一伸。
吻到了一隻男人的大手上。
顧驁捂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