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外事局的同志幫忙找海外銷路。”
陳思聰說完這話,再看顧驁的表情,頓時和藹了好多倍。
為了給部裡的報告更有的放矢一些,陳思聰不恥下問:“那你覺得,這方面具體有哪些國家,比較適合作為假想客戶聯絡呢?
目前跟我們關係最好的,應該是巴基斯坦,他們也要搞核武器,但巴基斯坦恐怕沒那麼多閒錢提前幾年就預先部署導彈井。”
顧驁也沒多想:“我覺得,伊拉克比較合適吧。雖然他們從來沒承認,但國際上關於伊拉克人想搞核彈的風聲,是絕對不少的。以『色』列人控訴他們都不止一次了。”
歷史上,兩伊戰爭打起來後,以『色』列背後捅刀,於81年成功炸掉了伊拉克人的核反應堆,讓研發工作停止了。
“伊拉克人能有那麼多閒錢?不應該是先集中國力搞核彈頭、搞出來了才輪到載具麼?這些中東落後國家,都很窮的吧。”陳思聰有些不相信。
聽到這句論斷時,顧驁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他就意識到,這確實是國內如今對外部世界的認知。
要知道,僅僅一年之前,國內的英語課本,還在拿150年前狄更斯的《霧都孤兒》場景,描繪今日英國工人階級兒童的悲慘生活呢。
現在雖然國門開放了,漸漸知道洋人有錢,但怎麼也沒輪到重新整理對“亞非拉窮『逼』兄弟”的認識。
而且,中東國家本來也確實不算有錢——在1973年、因中東戰爭導致的石油危機之前,幾十年來國際原油價格都普遍在3美元一桶左右徘徊。而73年危機之後,陡然漲到了20美元以上。
伊拉克、沙特這些的增產,則要到75年左右。
所以,如今伊拉克和沙特也才剛剛暴富四五年,以國內的資訊閉塞,沒注意到這個機遇很正常。
只能由顧驁來幫陳思聰重新整理一下認知了:“陳廠長,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如今伊拉克人多有錢,你根本無法想像。只要我們解放思想,拿下這個客戶不是問題。
國際上,法『液』空、普萊克斯和林德,因為政治原因和技術封鎖,都是不會來搶這個單子的。你只管按這個思路給部裡打報告,拿下訂單是我們外事部門的任務。”
陳思聰終於再無疑問。
他激動得有些抓耳撓腮,當場宣佈:“咱也不能白使喚人,非得等結果出來。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就憑今天這見識和思路,我看廠裡就該給小顧同志提前分房,什麼政策、排隊、原則,都不用管了,就說是我說的!”
顧鏞一直如墜五里霧中,完全不知道兒子在跟廠長副廠長聊些什麼。只是最後聽說廠長親自拍板,給他家提前分房,然後又許了一些政策允許範圍內的好處,已然是喜出望外。
他們立刻由陳廠長的秘書帶著,去分管行政口的杜海那兒要落實。
顧鏞顧驁父子離開廠辦後,陳思聰點了根菸,示意秦輝別走:“輝子,你留一下,咱有幾句私房話說說。”
秦輝連忙站住:“廠長您說。”
陳思聰一擺手:“你也別生分了。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們都是錢塘本地人,我是外地外放來的。當初要不是國家搞兩彈一星,把我空降過來,我也不會在錢塘待這麼多年。
如今開放了,政策局勢我也瞭解。軍工的訂單肯定是隻會少不會多了,以後在這個廠長的位置上,政績可不好出啊。
我這些年來,年限資歷也熬得差不多了,如果直接謀調回京城,在部裡當個副局長是少不了的,只能算平調。制氦機的任務,算是一功,但還不夠升半級的。
如果我的任期最後,生產和技術口再來兩把大的功績,你把我拱進隨便某個局的局長位置,那還瞅我走之後,廠長的位置不是你的麼?
便是小顧,如果他們父子功勞實打實說得過去,他接你空出來的位置,也是順理成章——這樣,小邵平反回來,也不用跟小顧爭一個技術口的領導了,咱也不能虧待了功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廠長是北方人,這一點跟廠裡其他高層領導都不一樣,所以他雖然工作也算負責,但歸屬感肯定不如秦輝這些本地人,要想謀求因功調回京城,也是順理成章的想法。
秦輝思忖著這裡面的門道,覺得自己和廠長竟然可以站在同一戰線上。
就看自己這邊能不能真抓實幹出功勞了。如果功勞夠大,廠長成了局長,那空出來的廠長位置肯定是他的。
如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