驁這才離去。
……
顧驁離京之前,給姐姐發了電報,說了他到家的日子。不過後面路上的三天就再無音訊了——專列上是不許普通人隨便對外聯絡,暴『露』行程的。
這天,已經到了日子,姐姐顧敏帶著人在火車站等了好久,眼看京城來的班次都過了,顧驁還遲遲沒有出現,不由心中焦急。
之所以說她是“帶了人”來接站,主要是因為馬風也來給大佬接風了。另外還有幾個有求於顧驁的拜訪來客、以及糾纏顧敏想獻殷勤的大學同學。
一行人足足五個,陣仗非常大。
“急死人了!下午可就沒有京城來的車次了,難道是中途轉車的不成?”顧敏在站外等了很久,還怕錯過了,分別讓幾個同來的人堵住車站兩側出口,她自己來回巡視。
在沒有手機的年代,火車接站就是這麼火燒火燎的麻煩事兒。
就在顧敏絕望的時候,終於聽到馬風喊:“顧姐,那不是驁哥麼?”
顧驁扛著兩個大帆布包,出現在出站口的木柵欄後面。
“小馬,你快去通知堵另外那個口的嚴家姐弟,這邊接到了。”顧敏關照了一聲,自顧自先迎了上去。
顧驁跟姐姐擁抱了一會兒,人就到齊了。
看到這麼多人來接他,他也非常驚訝。
不過,他顯然沒機會開口問其中原委了。
姐姐已經連珠炮般拷問:“我看過時刻表,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京城來的車次!你說,是不是在滬江轉車了!讓我們好找。”
顧驁:“沒有!我是搭西哈努克親王的專列來的。”
顧驁僅僅用了一句話,就讓現場五人,頭上都爬滿了烏鴉。
“親王……親王的專列?”
馬風這一年多來,因為突然成了大專生,恍惚得沒了『逼』數,覺得自己就快走上人生巔峰了。
尤其是沒有顧驁在身邊對比打擊,說不膨脹是不可能的。
如今,給大佬接站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又意識到了天外有天。
馬風期期艾艾地話都說不清了:“外……外交學院這麼牛『逼』的麼?讀兩年書就能接待外國元首了?”
一旁的嚴平是學文學的,對平面媒體動向和能量更瞭解些,分析道:“應該是因為顧同學那篇《人人日報》的頭版整版社論,還有後面的文章,剛好是痛斥越南人的,適逢其會了吧。”
顧敏也反應了過來,當下掏出兩張都『揉』了不知道多少遍、紙都熟了的報紙,興奮地找弟弟確認:
“是這篇吧?還有這篇吧?家裡把這兩期報紙都買了好幾百份了。我在浙大遇到同學就不經意發一張。
爸在廠裡也貼得辦公室裡到處都是,只要有人進他辦公室稍微看到提到隻言片語,他就一張新的報紙塞過去,讓對方收藏了慢慢看。最近可給我們長臉了!”
這些事蹟,都是將近一個月之前的了,顧驁在京城的同學、老師,興奮勁兒早就過了。
無奈他是寒假回鄉第一天,到了老家自然還要再挨一遍羨慕的轟炸。
看姐姐都興奮成這樣,老爹還不知怎麼個陣仗呢。
“別,別這樣,這裡站前廣場,小心被人圍觀。有話咱借一步說吧。”顧驁好不容易制止住了姐姐和馬仔的崇拜,拉著一行人稍微挪開幾步,別擋了別人出站的路。
他這才注意到人群裡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於是禮賢下士地求介紹:“這位是……”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不太討喜的小平頭男人,倒不是長相醜,而是那股氣質就很銳利,給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擇手段的第一印象。
這種不擇手段,跟馬風又不一樣。
“我叫史玉豬,也是浙大數學系的,是敏……顧小姐的同學,幸會幸會。你們家可真是一門才俊。”
小平頭顯然來之前情報工作沒做徹底,也可能是顧敏討厭他,所以顧敏偏偏沒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家世。以至於這廝現在才發現顧敏的弟弟原來這麼牛『逼』。
顧驁一聽這名字就有些不快。
“這不就是後來搞腦殘金和腦殘氪金網遊的臭蟲麼?姐姐被這種死皮賴臉的傢伙看上,可是難纏。不對,他念書有這麼早麼?怎麼會是老三屆的?”
腦內如是想著,顧驁旁敲側擊地問:“幸會,不知史同學哪兒人,怎麼想到考浙大的?”
這時,一旁的嚴平已經看出顧驁看不爽史玉豬了,連忙主動把剛才等人時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