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銀行跟王安電腦的互相試探、博弈,從最初的股價崩盤,到最後的圈定愛德華.米勒作為重整階段CEO人選,前前後後也花了一兩個月時間。
對於一家曾經市值數十億美元的大公司,這個速度已經是很快很草率了,若非股災期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節奏。(這波股價大跌後,王安電腦的賬面總市值剛剛跌破10億美元。但這是恐慌狀態下的市值,不代表公司真實實力。真實實力的話,眼下20億應該還是值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外部變故。
首先是病體纏綿的美股市場,到了八月中旬後,整體系統性風險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華爾街曾經試圖把所有信心衰退的鍋,都丟給納斯達克和科技股來背,然而這一招最後被證明是無效的。
股災蔓延到了整個市場,道瓊斯那票傳統工業股和商業股全線飄紅(美股綠色是漲的,紅色是跌的),道瓊斯指數在8月10號這個“黑色星期一”,一天內就跌掉了五百點,此後幾天也是連續下跌,淅淅瀝瀝每天至少一百點以上,短短一週之內就做到了美股全面腰斬。
因為當時道瓊斯指數的最高峰值也才2200多點,所以單日最高500多點已經是非常誇張的跌幅了,相當於一天跌掉全部市值的兩成以上。
此前的納斯達克和幾個首當其衝品類的科技股,因為7月份的時候已經跌慘了,這次倒是沒多少空間跟著繼續跌。
但跌還是得跌的,總的趨勢不會變。於是花旗銀行手上的王安電腦質押股權價值,進一步從4億多美元跌到了3點7億美元。
而且更恐怖的是,花旗銀行手上跌破質押線、無法出貨的股權總規模,達到了百億美金級別。
也就是說除了王安電腦之外,還有將近20家其他差不多數量級體量的大公司的主要股東,都存在贖回危機。只不過幸好其他公司跌幅沒王安那麼慘,所以就算贖回不了砸手裡,至少還有當初質押警戒線賬面價值的五六成乃至七八成。
除了花旗銀行之外,其他大型美國傳統商業銀行,也多少面臨了同樣的問題。
這還只是搞股權質押為主的商業銀行。
如果是摩根士丹利或者高盛這些投行,那就更慘了。投行的路子本來就比商業銀行更野,風險偏好方面更激進,此時已經輸得找不著北了。
大規模的質權砸在手裡,一時間讓華爾街那些深受金融家信任的財務重整型職業經理人,也出現了供不應求。
舉個通俗的例子,就像是愛德華.米勒這種善於財務降本操作的職業經理人人選,原本和平年代在花旗銀行手上或許也就三五個備胎。
那些大商業銀行或者投行,都是指著手下股權質押或者投資的企業出現來不及脫手的問題時,讓這些職業經理人過去監視重整一下。因為需求量不大,每家公司的任職期間也不會太久,所以華爾街也不會養太多這樣的人。
現在一下子手上有20家公司需要重整的話,能力和信任度都足夠的高階人才,就不夠用了,必然面臨取捨,得把大部分出現危機公司的質押股權再找機會割肉割掉,集中力量只重整其中少數幾家。
花旗銀行就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等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一份要約。
……
大洋彼岸籠罩在腥風血雨中的這一兩個月時間裡,顧驁顯得非常置身事外,恬淡寧靜。
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憐香惜玉、照顧自己的女人上。
美股那邊納斯達克指數和科技股最初出現崩盤跡象的時候,米娜懷上才剛剛兩週。此後三週,顧驁讓人悉心調養、他自己也每日關心,像宅男一樣窩在山頂白加道的顧園,根本不出門。
米娜有什麼需要陪伴的時候,他都隨叫隨到。
有錢人的莊園府邸,完全撐得起這樣的生活方式。
顧驁坐擁白加道山頂最豪最寬闊的豪宅,提前就裝修了副樓整整一層的房間,按照養和醫院的最高階養護病房規格佈置,還從那兒請了最權威的私立專家醫生坐鎮,算下來最初幾周的花費就達到了數百萬港幣。
因為在1987年,人類胚胎分割移植這些,還算是比較新穎的技術,前期的準備、看護和監測,也都是很費錢的。
顧驁又要追求好中最好,花錢如流水自然不可避免了。
如果只是按照香江普通富豪要做試管或者胚胎分割移植,省一點花的話,當時也就幾十萬港幣可以搞定。
一切保密工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