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他還是挺高興。
秦戈查了一會兒資料,思緒又忍不住飄到了鋼琴這件事情上去。
和男人分手之後,加上課業負擔比國內大,他很久都沒碰鋼琴。
直到高中畢業的暑假,他才嘗試著碰了一下。彈了一會兒就怔怔地坐著流眼淚,隨後蓋上琴蓋,趴在上面靜靜躺了一會兒。
在他心裡男人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從H島回來之前是一個,回來之後是一個。想到男人之前對他的好,再想到男人之後如何背叛他,秦戈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還好琴技並沒有生疏得很厲害,學長讓他自己選比較熟的曲目,秦戈就選了《夢中的婚禮》,希望這次登臺演出的記憶能覆蓋掉上一次,無論是男人當時送的花,還是之後的情話。
學長為了這件事跑前跑後,連白西服都替他找來了。
白色西服是相當難穿出彩的一種,但對於秦戈而言,就像量身定做一般。他穿深色西服顯得死板,不合年齡,穿白色卻猶如天鵝般優雅,垂著頭的憂鬱氣質更是增色三分。彩排時連學長都看得有些出神。
校內據說最受中國女生歡迎的就是這位學長,因為他紳士,容易接近。但是他自己知道,秦戈並非不受歡迎,只是絕大多數女生對秦戈都只敢在心裡暗戀,不敢上前跟他說話。秦戈周身總若有若無地帶了那麼點憂鬱和淡淡的疏離,導致很多女生覺得跟他說話一定會被無視。
秦戈走在更衣室的過道里,模模糊糊覺得有種時空交錯重疊的感覺。雖然無論是更衣室,還是舞臺,鋼琴,跟高中時代都差了好遠。
外面掌聲正盛,好像他剛剛才緊張兮兮地跟男人打過電話。
毫無意外地,演出很成功。
秦戈彈到結尾時,臺下早就尖叫口哨一片,甚至還有人在叫“安可”。
彈琴彈得這麼好的,並不多。而彈琴彈得好,長得還這麼入眼的,更是鳳毛麟角。
國外比國內開放,臺下甚至有熒光棒扔了上來,秦戈有些被嚇到,但仍然是很淡然的樣子,走到場中央鞠躬。
忽然臺下大聲鼓譟起來,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陌生男生抱著一束花跑上來,單膝跪地把花束雙手奉在秦戈面前。
過去的片段像電影快進一樣在秦戈腦子裡閃過,他一下子覺得有些晃神,連燈光都刺眼起來。
秦戈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道:“謝謝你……”稍稍愣了一下,才又上前去自男子手裡接過花束,朝臺下點點頭就下臺去了。
秦戈走路都有些不穩,眼前也越來越模糊,好像是眼淚又來了。
果然還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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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腰被人圈住,被有力地帶往沙發上坐著,耳邊也響起熟悉的聲音:“秦戈?秦戈?你怎麼了?”
秦戈搖搖頭,把花塞給來人:“我花粉過敏……”然後站起來,暈頭轉向地看了一會兒洗手間在哪兒,也不管那人拉著他叫他名字,跌跌撞撞摸就朝洗手間走去。
鼻尖越來越酸,眼前也越來越模糊,才剛剛走進隔間關上門,眼淚就溢位了眼眶。
秦戈捂著嘴靠在門板上,眼淚簌簌而下,止都止不住。
男人留在他身上的印記,果然是太深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拔除。
男人說讓他想起每次彈琴的時候,男人是怎麼幹他的,他就想起了。
想著男人那句“你老公我不喜歡你出去拋頭露面”,想著男人皺著眉說情話的樣子,想得心都抽了。
這四年來他從不戴手錶項鍊,連電影都沒再去看過。曾經嘗試著與戀慕他的女生交往,但毫無動心或是陷入戀愛的感覺,逃避了好幾次對方暗示的親吻,最後以分手告終。
他終於明白,他沒法再愛人了。
他在男人身上耗盡了一生的感情,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而今天,他才深刻地感覺到,男人在他身體每一滴血液裡,從未離開過。
男人就像他的影子,走到哪裡都有。到他死的那天。
秦戈在隔間裡無聲地哭了很久,才用捲紙擦了擦臉出門來,學長正一臉焦急地靠在洗手檯邊。
“你怎麼了?”
“沒有……”
秦戈低著頭,匆匆從學長身邊過去,卻被拉住了手:“我送你回去吧。”
“嗯……”秦戈掙扎了一下,收回了手。
這也是他的後遺症之一……不願意被別人碰……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