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來,在等著自己回家,為自己做著飯菜,這一輩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也什麼遺憾的。
一進了房間,禾裡立馬掙脫程豈的手,點上了蠟燭,這才光亮了許多。看著空空的手,程豈一下子就覺得少了許多,手插在口袋裡,詫異的盯著如此恬靜的禾裡,鋪上一層暖黃燭光,眼眸在閃爍的燭光下剪影分明。
“打理得挺利索的。”靜靜等了片刻,禾裡的動作迅速,程豈開口不吝讚賞。
繼而又問,“你睡哪兒?”只有一間房,程豈不得不問,但卻沒有其他想法。
“難道你還想睡床?”禾裡冷冷的斜睨著程豈。
往事多堪 第十六章 病得真好
16 病來山倒
一聽這話,程豈來了興致,打從記事兒起,還真沒幾個人敢這樣不給他面子,“不能這樣對待客人吧?”
“那你可聽說過客隨主便?”禾裡也不對他客氣,程豈絕對是能夠厚顏無恥的人。
順著禾裡的話,程豈那張俊俏的臉笑了,這樣強詞奪理也不是沒有見過,當下戲謔,“成,讓我怎麼隨都成。”
程豈這一句話說得尤其意味深長,禾裡聽出話外之弦,白了程豈一眼,把程豈當空氣一樣,自顧自的收拾了下被褥,又找了床新的薄被扔給站著的程豈,“要不你打地鋪,要不……”禾裡下巴朝門口揚揚,“門在那裡。”
禾裡還真敢不給程豈面子,禾裡就是仗著自己不求人辦什麼事兒,有囂張的資本。程豈在被子和禾裡之間來回看了看,涼涼道:“你這小丫頭,就這麼留宿男人,也不怕我是壞人?”
就這麼容易的睡在禾裡的房間,原本還有些高興的心情有些變了味,若今天不是自己呢?那其他男人是不是也會得到禾裡這樣的待遇?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總希望在感興趣的女人面前,自己是特殊的。
禾裡冷笑聲,在程豈耳裡聽著格外不是滋味,禾裡把剛翻出來的枕頭直接扔給臉上掛著不悅的男人懷裡,“你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程豈被噎得說不出話,憋悶的很,真是個不識好歹的丫頭,自己這是為誰呢?程豈也開始鬧著性子,就是生氣禾裡這麼的不警惕,即使這個人是自己。
一間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半夜的,除了外面的打雷聲,安靜得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程豈睡相很好,一動不動,手擱在外面,聽見禾裡綿柔的呼吸,確定禾裡睡著後,程豈一雙墨色的眸子才緩緩睜開,側著身子看禾裡,藉著外面偶爾閃電的光,照得屋子裡透亮,程豈很容易就看見睡在上面的禾裡,半彎著身子,像個小狗似得蜷縮在一塊兒。
程豈突然就想看看睡著的禾裡是什麼表情?是否還是那一張肅殺的臉龐。就這麼想著,程豈看著禾裡的背影就睡著了,安穩綿長。
很快就睡著了,但是禾裡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夢,什麼都有,小時候的,監獄裡的,爸爸的媽媽的,洶湧的朝禾裡襲來。
禾裡蒼白的小臉上一陣陣的冒出冷汗,最後一個畫面是王勳拉著的禾裡的手,畫面裡王勳滿手的血,嗤嗤的對著禾裡笑,然後血盆大口一張,就朝禾裡撲了過來。
“啊!”
禾裡被嚇得抱著被子坐了起來,光潔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發了,雷聲轟轟的響著,鬧得人片刻不得安寧,程豈被禾裡的尖叫聲驚醒,掀了被子轉眼間就來到床前,“怎麼了,禾裡?”
禾裡抓著被子瑟瑟發抖,程豈這才明白為什麼禾裡會讓自己留在房間裡,禾裡會怕。想到這個,從來沒為什麼事情煩心的程豈,心生生的疼了下,清俊的神色散開。
程豈拿手背碰了碰禾裡的臉,冰冷得很,估計是被嚇的,斟酌的開口,“咱不怕啊,禾裡,禾裡。”程豈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低低呢喃著禾裡的名字。
程豈抓起被子裹住禾裡重新躺下,有節奏的拍著禾裡的後背。禾裡的手還是死死的抓著被子,兩眼無神的睜著。程豈沒了法子,也不管什麼,扳過禾裡的身子按在懷裡,臉貼在禾裡額頭上,清朗的嗓子低低的唱著民俗童謠,輕柔的拍打禾裡的背。
直到禾裡綿長的呼吸聲再次傳來,程豈才算是放了心,自己還真是被嚇著了,禾裡這麼一叫,程豈跟沒了魂兒一樣。
禾裡好不容易睡著了,程豈還是抱著禾裡不敢鬆手,就這樣抱了禾裡一晚。
醒的時候,禾裡就覺得不對勁,什麼東西把自己箍得死死的,動彈不得。禾裡心裡一驚,眼睛立馬就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