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都有衝突時,也還有老闆本人可以撐幾天。
對於音樂人來說,這樣的工作簡直太體貼了,以至於香穗子自從開始在這間音樂教室就職就再也不想換。
至於談起她參加演出的部分,實際上是“那個人”的個人樂團中的小提琴之一,在他演出時作為合奏、伴奏的存在。
不過即使只是背景和聲的樂團,他對每一個聲部的要求也是一樣嚴格。正如她與他初遇時那樣,毒舌得讓人有時恨不能就地打個地洞鑽下去。
尤其她是樂團裡唯一“半路出家”的樂手,被他釘的次數幾乎可以說是全樂團之最。
其實,她也清楚,身為目前最年輕的一代小提琴手,他心裡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莫說每年新出道的小提琴手比比皆是,單是與他來自同一國、年紀相近的那幾位,每一位都技藝精湛。
那其中更有他的學長們。
媒體現下極愛將他們幾人並在一起做比較,而那二位學長本來就已經是他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了,被單獨列在一頁,他又是相對最年輕的一個,難免被更加挑剔地評論。
也因此他對自己的演奏以及自己的團隊都愈加苛求了起來。
還好每回排演結束過後他都會跟所有團員認真檢討自己工作時的態度,大家多年合作,都很瞭解他的脾氣了,自然是不會往心裡去。
而她,雖然被說的時候心裡面多少會感到難過,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哪裡,再說每次被他“指導”之後,總會有些進步。而且老實說,練習結束之後看他彆扭地檢討自己的樣子,也是她的一種另類的樂趣——當然,這點小心思不會讓他知道就是了。
這一次,他受到拉斯維加斯新落成的奢華大飯店的邀請,要在飯店的音樂廳舉辦一場慶祝開年的新春演奏會。
這對於一個亞裔樂手來說是相當大的殊榮。
他十分珍惜這個出演的機會,早早便和樂團的各位定好了曲目,每週排演。
香穗子當然非常努力在練習自己的部分,只希望能為他做到自己最好的伴奏。
因為要適應時差的關係,他們一行人在演奏會開始的三天前就已經抵達了那座北美的沙漠明珠。
從LA入關的時候有段小插曲,他遇上的海關恰巧是他的粉絲。
他與他們一行其他人走的關口不同,因此他們一行人在入關後提取行李的地方會合,那時才發現他不知為何竟是滿臉通紅
好奇追問了好久,才在他吞吞吐吐的彆扭聲音中瞭解到,給他辦理入關手續的海關大叔是他的粉絲。
雖然工作中不能公器私用地請他簽名或者合影,不過在處理入關手續時閒聊幾句還是被允許的,結果海關大叔居然一臉感激地告訴他,因為他——的臉——自己那兩個一貫只聽流行樂的女兒也開始喜歡上了古典樂。
樂團的人立刻就懂了。
海關大叔要是沒加那句“備註”,他或許還能很坦然地接受讚美,可大叔偏偏多了那一個詞。這讓他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因為聽起來真的很像……調侃。
香穗子偷笑。
其實,或許當年前後從星奏出來的幾位樂手,現下都被同樣的問題困擾著……
不過在她看來,別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來聽古典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因為那個契機接觸到並且喜歡上了這種音樂,這不是每一個樂手都樂見的嗎?
另外……平時雖然不太看得出來,但衛藤君,實際上是個很靦腆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衛藤·一起結婚吧!2
——叮咚叮咚。
是她房間的門鈴在響。
香穗子驀地發現自己不知為何捏著明日演奏會要出演的樂譜神遊起來,連忙整理好散亂在客房四處的譜子,走到房門前。
“是哪位?”輕輕問。
“香穗子,是我。”
熟悉的聲音。
香穗子迅速開啟門,“衛藤君,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過來嗎?”門外的人看起來心情不錯,挑眉淡笑著。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啊……”
“現在有空嗎?”
“現在?”她一愣,有點意外他會問這個,“有空是有空啦……”
“那我們出去走走。”
“誒?”又是一愣,“可是……明、明天就要演出了……”
“沒關係,只是散散步。”
香穗子這次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