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大了啊。
上一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突然之間就要成親就要生孩子,所面對的一切,包括自己身體的變化都讓她手足無措恐懼不已,或者她其實一直沒有長大,停在了姐姐死去的那一刻。
現在,她能夠認真的好好的看著自己長大一次了。
聽到這邊沒有聲音,邵銘清張開手掌,看著這女孩子竟然興致勃勃的在自己打量自己,她自己看自己也覺得好看嗎?
啊呸呸!
邵銘清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衝著謝柔嘉裹了上去。
雖然他的衣服也是溼的,但裹一層總比不裹強。
往小紅馬嘴裡塞了一塊溼襪子,趕它去找江鈴和水英,邵銘清點起了火,將謝柔嘉按著坐下來。
“你,你,以後注意點,不是小孩子了,不許再隨意游水。”他說道。
謝柔嘉看著他只是笑。
“還有,不許跟安哥俾摟摟抱抱打打鬧鬧。”邵銘清又想到什麼接著說道。
謝柔嘉哈哈大笑,也不說話看著他,只看的邵銘清發毛。
“看什麼看。”他瞪眼說道,“我是男人家不怕被看,你不行!”
謝柔嘉笑著點頭。
“我在看,你也長大了。”她說道,“這一次我們能一起長大了。”
這一次,一起長大?
邵銘清往火裡扔了根柴。
“在你夢裡,我們沒有一起長大?”他說道,又看著她,“我們是什麼樣?”
謝柔嘉吐口氣。
“我們是陌生人。”她笑著說道,“你不熟悉我,我也不熟悉你。”
“那鎮北王世子呢?”邵銘清忽的問道。
他啊。
“他是我孫子。”謝柔嘉說道。
邵銘清噗嗤笑了。
“孫子?安哥俾是你丈夫,現在鎮北王世子是你孫子,那安哥俾在你夢裡是王爺啊。”他笑道。
謝柔嘉也跟著笑了,撿起一根樹枝砸他。
“我餓了,去弄條魚來吃。”她說道。
邵銘清哼了聲,但還是抓起一根樹枝去河裡扎魚了。
魚紮好的時候,紅馬馱著水英抱著兩個包袱過來了。
“少爺少爺,五老爺來了。”她說道。
五叔!
謝柔嘉大喜,換了衣裳就要去找謝文俊,被邵銘清攔住。
“你先別去宅子裡。”邵銘清阻止要上馬的謝柔嘉。
“我還不能去啊?”謝柔嘉說道,“周成貞不是走了嗎?”
邵銘清看著她伸手點了點。
“周成貞。”他重複一遍,“還說不認識,他的名字你都知道。”
“皇帝的使者嘛,我怎麼能不知道。”謝柔嘉說道。
邵銘清哼了聲。
“皇帝的使者也只是說他們的封號,可沒提著名字到處喊。”他說道,不過並沒有再糾纏,翻身上馬,“他雖然走了,可是卻藉口馬蹄子受了傷故意把馬留下來,就是為殺個回馬槍做準備,在他們徹底離開巴蜀前,都不能掉以輕心,我先去看看情況,等安排好了再來叫你。”
謝柔嘉嗯嗯兩聲,看著邵銘清疾馳而去。
此時日光漸斜,午睡的謝柔惠聽到外邊的說話,猛地坐起了身子。
“誰來了?”她問道。
“東平郡王來了。”丫頭說道,“要見大小姐。”
謝柔惠臉上綻開驚喜忙起身梳洗更衣。
“他一個人來的嗎?”她問道。
“不是,還有鎮北王世子。”丫頭說道。
謝柔惠知道怎麼回事了,對著鏡子笑了。
他是特意來跟自己道歉的啊。
當時護著自己,現在還親自上門押人來道歉,他果然是個很好的人。
可是這好,到底是因為謝柔嘉呢,還是因為自己是謝家大小姐?
不管是因為哪個,或許都有與自己無關的一天。
謝柔惠看著鏡子裡的女孩子一瞬間沉了臉。
不能讓這一天發生。
她伸手拿著胭脂慢慢的塗在臉上。
要怎麼做呢?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些要奪走她一切的人再也不能翻身呢?
謝柔惠走出來的時候,東平郡王和周成貞已經和謝大夫人謝文興說明了事情原委。
謝大夫人的臉色的確不好看。
“世子爺,我不知道在你們那裡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