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訊息告訴她。
“我們為什麼要去石原?不是說去京城,然後往鎮北王府去嗎?”她有氣無力的問。
江鈴給她按揉著腿腳,緩解久坐的痠麻。
“小姐你太累了,熬不了那麼遠的路,鎮北王府的管事說有個小路可以最快的到鎮北王府。”她說道,“是一個叫做石原的小鎮,從石原走小路翻過一座山,就能儘快的到鎮北王府,不用再坐船,比從京城過要快的多的多。”
後來她就坐船到了石原,果然是個小的毫不起眼的小鎮,那條翻山的路也真的很隱蔽也很難走,但正如江鈴所說,比起既定的路程要快很多,最終她提前了十天趕在倒下之前到了鎮北王府,雖然之後也休養了一個月才緩過精神來,但江鈴無比慶幸,如果是倒在路上,那這條命就絕對保不住了,所以時常把石原掛在嘴邊。
雖然提前那十天並沒有什麼用,兩年後她還是沒了命。
當適才在船上聽到有人提起石原的時候,謝柔嘉整個人就像被澆了一頭冷水,鎮北王府便立刻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鎮北王府,一條通往鎮北王府的路,身邊還有一個鎮北王世子。
那個讓她喪命的地方,那個讓她喪命的人,在這一瞬間交匯在一起。
上天讓她死而復生重來,那現在是不是上天后悔了,要剝奪了她的一切,讓她重新死去。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好容易重來一次,她好容易重來一次。
謝柔嘉渾身發抖。
一隻手握住了她緊緊攥起的手。
這隻手寬大溫暖而有力,將她的手輕鬆的包裹起來。
“不用怕,沒有事。”
耳邊的聲音淡然而柔和,但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就像那一世每次無助的時候握住她的江鈴的手,但和江鈴的手不同,這隻手更加有力。
謝柔嘉掙出反握住這隻手。
她的手太小,只能抓住這隻手的半個手掌,但這也足夠了,至少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站著,有一點依仗,不會隨意的被風一吹就倒下去。
謝柔嘉深吸幾口氣,看向周成貞。
“石原不是東西,它是一個可以最近最快到鎮北王府的地方。”她說道。
周成貞一臉茫然。
“是嗎?我不知道,還有就算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要去京城。”他說道。
說完回過神來,頓時跳腳瞪眼。
“謝柔嘉,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竟然,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憑什麼說我要去鎮北王府?你真是血口噴人!你,你…”
他似乎被氣的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也許他不是去鎮北王府,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石原,也許這一切都是她猜測的。
謝柔嘉攥緊了手,繃緊了臉。
“周成貞。”東平郡王開口說道。
周成貞看向他。
“十九叔!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他憤怒的喊道。
東平郡王看著他。
“你我的約定。”他抬起手輕輕的擺了擺,“就此作罷了。”
周成貞一怔,一臉不可置信,旋即狂怒。
“周衍!”他喊道,“你竟然因為她的話就不信我?”
看著這少年人突然爆發的狂怒,謝柔嘉不由哆嗦一下,握著的手微微的捲起幾根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謝柔嘉再次握緊了這隻手。
周成貞的聲音還在繼續。
“周衍!你竟然因為這個謀害長姐被謝家驅逐的傢伙而懷疑我!”
東平郡王沒有理會他,也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喊了聲來人。
門外立刻有護衛湧進來。
東平郡王擺擺手。
“帶世子下去。”他說道,又補充一句,“送世子回京。”
此言一出,護衛們立刻上前圍住了周成貞。
周成貞攥緊了拳頭就要往外衝,卻被護衛們瞬時湧上止住。
屋子裡響起撞擊的聲音,謝柔嘉不由轉過頭,攥緊了手,感覺身旁的人邁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似乎一下子就遮住了所有的喧鬧和衝擊。
片刻之後室內就恢復了安靜,謝柔嘉抬頭,看到周成貞被護衛牢牢的鉗住帶著向外走去。
周成貞死死的看著東平郡王,鳳眼通紅,俊美的臉上佈滿了憤怒以及悲痛。
悲痛絕望。
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