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比別人多一分底氣,因為他家的丹山緊鄰懷清檯。
這些丹主們因為歷代朝廷的看重,再加上丹砂聚集的財富,一直以來都地位非凡,朝廷加以厚待,不容小覷。
這樣人家的女兒嫁給一個王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相反還是皇帝的厚待恩寵。
只是當聯姻物件是一個垂垂老者和謝氏嫡長女的話,看起來就有些怪異。
雖然這個謝家女兒年紀輕輕守了寡,但對於謝氏來說,當孀婦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要知道他們謝氏一族的先祖大巫清就是一個孀婦,一個連秦始皇帝都要敬畏的孀婦。
更況且,謝柔惠不是一般的謝家女兒,她是嫡長女。
謝家的傳承全靠女人,與其他地方的丹主不同,謝氏的丹主能由女人擔任。
謝家的女人延續著大巫清的血脈,所以有著溝通天地的神通,至於怎麼神通,眾說紛紜真真假假,統一的一點就是點眼丹礦滋養礦脈。
能找準丹礦,以最少的人力物力開出丹砂,且能請神靈眷顧養出上等的丹砂,雖然很多人覺得這種說法太誇張,但不可否認的是,謝氏出硃砂的確是最準最好的,這也讓謝氏一直以來都為巴渝硃砂家族之首。
不過有一點,不是任何一個謝家的女人都能如此,只有嫡長女。
由此謝家每一代的嫡長女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所以謝家的嫡長女不外嫁,都是招婿上門,延續著謝氏的丹女的血脈。
娶一個貌美如花年輕的新妻子,且家世雄厚,男方自然是樂意的,吃虧的是女方,這種事不是皇帝故意給鬱山謝氏難堪,就是這位謝家的嫡小姐不被家人所喜了。
作為親家,鬱山謝氏的訊息鎮北王府也都多少知道,就在年前,皇帝剛賜了謝家的法師邵銘清為通天大師,為陛下煉製丹藥,可見皇帝的信任和看重。
這樣的謝氏,如果不願意,誰又能讓他們家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嫡親女兒嫁到苦寒的燕北,丈夫又是一個跟自己祖父一般年紀的老王爺呢?
看來這個嫡小姐是被家人厭棄之極的,謝家人這與其說是給她一個孀婦尋個路,倒不如說將她趕出去。
丫頭忍不住再次看王妃一眼。
這嫡小姐在家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被這樣趕出門的丹女是謝氏家族頭一個,真夠丟人的!
說到丟人,丫頭不由想到這幾日從家中穿過那些來弔唁的宗族婦人們的地方,總是能聽到低低的竊語。
“……是啊,就是和這位小王妃…”
“……哎呀你可別瞎說,那可說不得……”
丫頭想到這裡就覺得臉頰火辣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種事肯定是瞞不住的,真是丟死人了。
想到這裡丫頭腦中恍然,丟人?莫非這女人在家的時候就不乾不淨?
她看著這張沉魚落雁的面容,年紀這麼輕,在謝家又是這般身份地位,肯定守不住,聽說京城裡有些守寡的公主就養著好些男人,謝柔惠在謝家在巴蜀,也就相當於是個公主了吧。
這個念頭冒上來,丫頭就再也壓不住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水性楊花!
真是丟人!這個女人自己丟人也就算了,竟然還連累她們世子爺!
丫頭哼了聲,扶著謝柔惠的手就甩了下來。
此時她們已經走出了正院,迎面有一群人正走過來,一群管事小廝丫頭湧湧引路,可見來者不凡。
丫頭噯了聲,伸手拉住謝柔惠。
“是安定王家的東平郡王。”她急急說道,一面不由分說就推著謝柔惠向一邊轉去。
安定王?
謝柔惠下意識的看過去,亂哄哄的一群人白的黑的一片,也看不清誰是誰。
說起這安定王謝柔惠倒也知道,當初父親說她的親事人選時也有安定王,安定王比鎮北王小五歲,今年才五十八。
丫頭又拉了她一下。
“王妃,快走了。”她帶著幾分不耐煩說道。
一個晚生後輩,她卻要被丫頭催著躲避,謝柔惠低下頭轉身走開了。
“…真沒想到東平郡王來了…”
“…看來陛下對咱們家是很看重的。。這真是太好了…。”
“…東平郡王長的真好看,比咱們世子也不差……”
身後有僕婦們低聲的議論一閃而過,謝柔惠從角門邁出了正院。
位於王府一角的偏院,看到謝柔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