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山民漁婦才會學的,哪有閨閣小姐學這個。
果然是胡鬧!
這孩子一出一出的都是些什麼念頭!
謝大夫人豎眉。
“母親,你還記得我說過我做的那個噩夢,姐姐是溺水了吧。”謝柔嘉搶著先開口說道。
又是那個夢!
哪個小孩子沒做過噩夢,別說小孩子就是大人也常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就是夢,醒過來就過去了,怎麼這孩子還念念不忘。
謝文興也皺起眉頭,和謝大夫人對視一眼。
“我因為做那個夢,所以害怕不喜歡邵家表哥。”謝柔嘉不待父母開口就接著說道,“這一次我因為害怕傷到了姐姐,又後悔又難過,然後我突然發現,真要接受邵家表哥上門,好像也不那麼害怕了。”
所以…
謝大夫人看著她。
“我除了害怕邵家表哥,還害怕水。”謝柔嘉說道,“所以,我想我怕水,我就去接觸水,去學會游水,這樣,我就不會害怕了。”
謝文興和謝大夫人還沒說話,身後響起笑聲。
“說得好。”有男聲爽朗笑道。
“五叔!”
謝柔嘉沒有回頭就高興的喊道,轉過身果然看到正邁步走近的謝文俊,但下一刻她就停下了腳,目光落在謝文俊身後。
背光而行來的少年人越發顯得眉清目朗。
邵銘清!他怎麼來了!不,他來了不稀奇,母親為了維護姐姐,已經將邵銘清奉為姐姐的客人,那麼他來謝家自然不稀奇。
這是她已經預料到的事,只是,他怎麼和五叔在一起了?
在夢裡,就是邵銘清用丹藥讓五叔吃了毒發而亡的。
謝柔嘉不由攥緊了手。
五叔如今掌管著東北線的丹砂銷售,東北線便包括著京城,邵銘清跟五叔走得近了,早晚會跟京城搭上關係的。
在夢裡是不是就是這樣開始的?
“怕什麼就要直面什麼,決不能逃避,只有面對它才能戰勝它。”
謝文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柔嘉回過神來。
沒錯,不能逃避,也躲不開,比如邵銘清還是來到謝家了,那麼姐姐溺水的事極有可能也會發生。
靠別人也沒用,沒有人能阻止了邵銘清到來,所以也必須做好到時候攔不住姐姐的準備。
那麼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她自己學會游水,當真的一切無法阻止的發生的時候,她就不會像夢裡那樣除了嚇傻就沒有別的可做了。
謝柔嘉深吸一口氣對著謝文俊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