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的痛苦和孤單裡。夏茗風攬著她的肩膀,心裡一陣針扎似的疼痛。 可夏一諾自己卻不覺得,只為了那一句‘生死相許’。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顧北辰眼中盛滿的摯誠和溫暖。 晚飯時間,顧家二老俱在,夏蒼峰也在。 正吃著飯,一諾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哥,淑瑤找到了嗎?” 四年多了,自打鴻鳴山的事兒出了之後,白淑瑤也不見了,她後來有查過自己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是打給白淑瑤的,她很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卻始終都沒有白淑瑤的訊息。 夏茗風風擰眉,“還沒有,鴻鳴山那事兒之後,舅舅明裡暗裡動用了白家不少人力,就是沒找到她。” 蔣英聽兩人扯到白淑瑤身上,不禁苦笑了一下,拉著一諾的手將話題引向別處,“諾諾,你那件禮服,媽留了圖紙下來。別的設計師都說做不出來,這次你拿到加拿大那邊看看吧。我聽說那般有個設計師做的很不錯,國內的團隊力邀他來都請不動,興許能把你那件禮服給做出來!” 蔣英說的那件禮服,自然是顧北辰曾經為她做的那件,只上面的寶石也是萬金難求的,這些年顧夏兩家為了滿足她的心願,也沒少託人找國內外好的設計師,可人家根本就不接手這活兒。 說衣服上面要嵌的寶石都是必須手工打磨的,沒個幾年時間根本做不成。 所以夏一諾的禮服就那麼擱置了下來。 三年前加拿大有一對年輕的華人設計師夫婦,在業界成績斐然,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便聲名大噪,許多國家請他們前去開交流會,他們也都很大方的去了,偏偏中國的團隊去請,他們就推三阻四,說破了天也不肯來。 夏茗風替一諾接過設計圖紙放在了包裡,“好,圖紙我幫諾諾收著,等諾諾眼睛治好之後我們就去找那對設計師夫婦。” 夏茗風又將筷子放在一諾手裡,一邊給她夾菜一邊暗看她臉色,卻始終沒從她臉上看出半絲快樂。 給顧念辰使了個眼色叫他出馬,顧念辰撐著小身子爬上軟椅夾了塊海星甜點放到夏一諾碗裡:“媽媽吃海星。” 顧巖抬頭看著可愛的孫子,隨即又看夏一諾一眼,她臉上有笑容,卻只是一晃而過。 他想,沒有人能讓她再開心起來,除非北辰還活著,除非北辰能回到她身邊。 可是北辰活過來的可能性是多少呢?他不知道。或許作為一個大風大浪裡打拼了一輩子的老頭兒來說,他不該抱這種幻想。 可有時候,他寧願像夏一諾一樣催眠自己,不停的告訴自己北辰沒死,北辰沒死。
45。一生所愛(1)
或許作為一個大風大浪裡打拼了一輩子的老頭兒來說,他不該抱這種幻想。 可有時候,他寧願像夏一諾一樣催眠自己,不停的告訴自己北辰沒死,北辰沒死。 翌日天晴,夏茗風堅持要把一諾送到加拿大去,一諾只說是機場有人接,叫他不必麻煩了。 遠東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夏一言和杜子琪已經無暇分身,一諾堅持不讓他送,他給那邊打了個電話,叫他們到時候進航空站接,這才放心的看一諾和顧念辰上了飛機。 小念辰坐在一諾旁邊,歪著腦袋看萬里雲天,“媽媽,外面真漂亮,等你眼睛能看到了,我們就去找爸爸,然後叫他帶我們環遊世界,你說好嗎?” 一諾含淚點了點頭,轉眼已是四月了,到這年中秋,顧北辰就走了整整五年了,過去四年的中秋節,易州城哪家不是闔家團圓,歡慶佳節,唯有顧家,每到這天就有種支離破碎的感覺。 沒人的時候她也會想,這些年自己都是怎麼過來的,北辰死後,夏蒼峰為她日後再嫁考慮,非要她流掉腹中的孩子,為此她足足三個月沒有見他,整日整日的將他拒之門外。 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半條命差點搭進去,念辰出生後,她的眼睛就徹底看不見了,四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夜,她就是在永無止盡的黑暗裡度過的。 念辰肉呼呼的小手拉著她的手,“媽媽,你在想什麼呢?” 一諾這才回神,“媽媽在想,過幾天就是念辰4歲生日了,念辰想要什麼禮物呢?” 溫柔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這孩子乖巧的讓人心疼,小小的年紀卻比旁的大他幾歲的孩子都懂事得多。 一諾心中一痛,有眼淚落了下來,是她的錯,是她剝奪了孩子的童年。 是她讓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要承擔的比別的孩子多,他本該擁有父愛,本該快樂無憂,本該跟老師和小朋友們去春遊,本該週末的時候被爸爸媽媽陪著去動物園、植物園、海洋館。 可是都沒有,除了上學的時間,念辰從不在外面晃悠,每天放學夏茗風去接他,問他要不要跟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