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必把她關在後院。”
聖人是個開明人,聖人的看法也是士大夫階層對女性的普遍看法:相夫教子,女子本分;若有本事,亦讓人敬佩。自古才女多受人追捧,當然必須是真才實學。本朝還沒有,名妓流螢端著所謂才氣吸引客人的,所以,對多才的女子還是比較寬容的,本朝還出過才學過人,封學士的女子。
“太子殿下本人自無一不好,奈何是太子。”史仲竹嘆道。“聖人是知道的,臣的父母,臣自己,臣的兒女,都是一夫一妻,清清靜靜過日子,宮中自有祖制,臣怕女兒吃虧啊。”
“妻者,齊也,以奉宗嗣。侍妾妃嬪,不過玩意兒,不用放在心上。”聖人自己就是嫡子出生,對皇后也十分敬重。
史仲竹暗暗翻個白眼,就知道,聖人不會放在心上。一夫一妻多妾才是士大夫的標配,妻子的地位高,可也沒有高到史仲竹想要的地步。朝中夫妻清淨過日子的少,弄幾個侍妾伺候著的多。
“臣的女兒,可不能過那樣的日子。”史仲竹偏過頭,表示此事到此為止。
聖人不以為意,道“你個老學究,要是小兒女們自己樂意,你可不準做棒打鴛鴦的惡人。”聖人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史仲竹做不屑狀道:“珍珠說了,日後要嫁給像爹爹一樣的,和臣一樣,頭一條就是潔身自好!”
史仲竹先給聖人敲了邊鼓,日後史寧的事情爆出來,也好圓場。
回到養心殿,太子的回答自然夠資格入史仲竹門牆。跟天家父子演了一上午,史仲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保齡候府。
史安兄弟下衙回來,史仲竹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改換公文的動作快點。八駿中白義和綠耳擅長模仿字跡,讓他們跟著做。”
眾人應諾。筆跡這種事情,在行家眼裡,總是一目瞭然的,史安、史平兄弟不是專業幹筆跡模仿的,也不能幫忙,就順便請教史仲竹後續動作。
“今日進宮,聖人封了我做太子太傅。”史仲竹道。
“這麼快,那珍珠就不用做太子妃了?”史平問道。
“是快,快的都出乎我的預料了……”史仲竹幽幽嘆息。
“爹這話暗有所指啊?”史安問。
“聖人的身體怕不行了,就這三五年了。”史仲竹表示,他已經經歷過三位帝王的生死,本該麻木的,此時心中卻也有兔死狐悲的感傷,聖人比他小五歲!連聖人這樣以天下養的尊貴都逃不過生老病死,自己的人生路,是否也快到盡頭了?
史仲竹難得傷感,卻很快反應過來道:“聖人和太子打著所謂小兒女一見鍾情,相互有意的主意,你們這段時間小心些,不要讓珍珠跟著你們出門,最好在家躲一段時間,等太子妃定了再說。”
“是。”兩兄弟應諾。
在仿造筆跡上,史仲竹能做的就是幫忙檢查,在經歷了半個月的忙碌後,史仲竹的準備工作早已做好,而隱在暗處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史仲竹手上拿著第三封威脅信,信中有史寧手書的複本。
史仲竹把信揣在懷裡,今日聖人召集各位閣老議事,史仲竹不慌不忙的參加完例會,剛要準備和眾位閣老一起退出去,聖人突然道:“史愛卿留下。”
其餘人等只能羨慕嫉妒的看一眼,聖眷濃厚的史仲竹,魚貫而出,連記載起居注的史官和當值的翰林學士都退了出去。
聖人沒好氣道:“又怎麼了,給朕使眼色,你有事?”聖人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留下史仲竹,是因為史仲竹剛剛不停給聖人使眼色。
“聖人,大事。”史仲竹嚴肅道,把懷裡的信交給聖人。
聖人一目十行的看完,疑惑的看向史仲竹,抖了鬥信紙,無聲問:什麼意思?
“聖人,這是臣收到的第三封來信了,第一次收到的時候,是臣加封太子太傅後第三天,臣收到信,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來源,可惜沒有查到。不放心,就拿著信去問了史安,史安看了亦大驚失色,說,這上面的字跡是他的,可不是他寫的。這話誰能信呢,臣的兒子,臣自己知道,他說沒寫,就是沒寫,可字跡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很快,臣又收到了第二封信,依舊沒有抓到送信的人,和他幕後黑手,這種東西,臣也不敢留著,都燒了。所以,能呈給聖人的,就只有這第三封信了。”史仲竹恭敬的解釋道。
“這不是史寧寫的?”聖人問道。
“不是。”
“可這信裡的話和你的想法如出一轍。”聖人疑惑。
“這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