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調,鄭氏只說他是個狠心讓閨女吃苦的,罵罵咧咧,唸叨了幾句,還是收拾了幾大車東西,讓南山押隊,往安順來了。
魏貞娘還有些忌諱,在二門內等著女兒,史仲竹不講究那麼多,親自到路口接自家寶貝來了。
南山騎馬在外護衛,老遠就看見史仲竹一行,轉頭對馬車裡到:“姑娘,主子在前頭接您呢。”
明珠聞聲,探出頭來,見果然是史仲竹,拋開淑女教導,大聲喊到:“爹,爹。”
車裡的嬤嬤還想說幾句規矩,史仲竹已經一個箭步上車,抱小明珠抱在懷裡了,親熱了一會兒,史仲竹道:“嬤嬤一路辛苦了,明珠我來照看就是。”
嬤嬤是鄭氏身邊的人,對史仲竹在鄭氏心裡的位置、他自身脾性還是很瞭解的,識趣道:“都是老奴該做的,當不得二爺一聲辛苦,既二爺來了,老奴告個罪,去瞧瞧後車丫鬟們可有把東西歸置好,畢竟快到地方了。”
史仲竹頷首,嬤嬤悄無聲息的退下。
“嘻嘻。”明珠在史仲竹懷裡嬌笑,“爹,你真厲害,嬤嬤可兇了,我還怕嬤嬤說我呢!”
史仲竹對鄭氏派來的人還是比較信任的,受前世鋪天蓋地的保姆虐待兒童新聞影響,又多問一句:“嬤嬤對你嚴厲,可有打罵。”
明珠眼睛瞪的圓圓的,道“誰家的嬤嬤還敢打罵主子?”
“你不是說你的嬤嬤很兇嗎?”
“爹,女兒是說嬤嬤不苟言笑,規矩嚴厲,嚴於律己更嚴於律人,看到女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總會說出來,這才叫嚴厲,您說的那是冒犯吧。”
史仲竹心裡一噎,心想,果然是想差了,就算是代表鄭氏教導規矩的嬤嬤,依舊是下人呢,都怪大背景不對,以前看書的時候,賈寶玉的奶孃就敢在主子面前撒潑呢。怪不得賈家最後抄家了,果然是他們家的錯。
史仲竹心裡這樣想,面上卻不肯承認自己想偏了,逗明珠道:“好啊,你個小壞蛋,剛見面,就敢笑話爹爹了,嗯,不給你顏色瞧瞧,還不反了天了。“邊說邊去呵癢癢,逗得明珠哈哈大笑,清脆的笑聲灑了一路。
笑鬧夠了,史仲竹把明珠抱在腿上坐著,這樣親密的時刻不多了,明珠今年四歲,女孩子長大了,就是親身父親也要注意避嫌了。
帶著明珠回府衙,魏貞娘一見明珠就跑上來抱住不撒手,又哭又笑,到底母女情深,明珠在魏貞娘懷裡哭了一場,倒叫史仲竹有些吃醋了。
收拾好,又叫下人把史安報上來給明珠看,明珠年紀雖小,也見過嬰兒的,京裡史忠柏的兒子也剛出生。所以明珠一點兒不怕,輕輕摸了摸弟弟的小臉蛋,道:“娘,弟弟真乖,我摸他都不哭。”
“弟弟當然乖,明珠是姐姐,現在好好照顧弟弟,等弟弟長大了,也會好好照顧明珠的。”魏貞娘道。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史仲竹介面道,“把安安抱下去吧,今天咱們只陪著小明珠了,來明珠,爹爹抱你去吃飯。”
魏貞娘看史仲竹給自己使眼色,也不反對,把史安交給奶孃,先陪丈夫女兒吃飯,吃完飯,散步消食,又親自動手給明珠梳洗,等明珠躺在床上,一左一右躺著史仲竹魏貞孃的時候,明珠才道:“我就知道爹孃不會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
史仲竹魏貞娘兩人對視一眼,魏貞娘問道:“明珠怎麼會這麼想,你是爹孃的寶貝啊,怎麼會不要你,是誰告訴你的?”
“嗯,沒誰告訴我,可爹孃為什麼不讓明珠一起來呢?”明珠困惑到。
“自然是心疼明珠。”史仲竹道:“明珠不知道吧,這裡比京城的家裡窮困,爹爹剛來的時候,這裡沒有牡丹花,沒有鹿肉吃,更沒有九連環鋪子,爹爹要把這些都置辦好,明珠來了,才不會吃苦啊。”
“連鹿肉都沒有啊,爹爹真可憐,明珠來的時候,奶奶收拾了一大車鹿肉,都疼給爹爹吃。”
“明珠真乖。”史仲竹湊上去親了一口,又問:“沒給娘帶好東西?”
“帶了的,帶了的,是會響的鐲子,可漂亮了,在荷包裡呢。”說著明珠就要往身上去摸,其實衣服都換過了,哪裡還有荷包在身上。
魏貞娘按住就要起身的明珠道:“娘知道了,娘知道了,明珠可真乖,鐲子咱們明天再看好不好,累了一天了,趕緊睡吧。”
“嗯,爹孃也睡。”小明珠習慣很好,說睡覺也不鬧騰了,許是真累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魏貞娘輕拍著小明珠的背,壓低聲音,道:“只想著別讓明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