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吹風,吹得差不多了再去泡冷水,半天下來,她的神智已經快要恍惚了。
在覺得要斷氣之前,袁飛飛重新吹乾身體,穿好衣裳往回走。
進到城裡,她居然還迷路了。
她覺得自己的頭實在是太沉了,嗓子也疼得說不出話來。靠在牆壁上歇了一會,她接著往家走。
等到了家門口,袁飛飛振作了一下再進門。
張平坐在屋子門口的臺階上,袁飛飛一進來,他就看了過來。
天已經黑了,張平看不到袁飛飛的臉色,只道她回來了,便去火房把飯菜重新熱一遍。袁飛飛東倒西歪地進到屋子裡,一頭栽在床上。
張平端著飯進屋,看見袁飛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他想了想,最後也沒過去叫醒她。
當晚,袁飛飛發起了高燒。
她半夜醒來一次,還以為自己在外面,想叫狗八進來送水,剛一開口嗓子就冒煙了的疼,她恍惚間想起,自己已經回家了。
又暈過去之前,她最後一刻想著,要是這老啞巴一直這麼悶著,搞不好這次她真的要死了。不過死也就死了,死在他面前,倒也不差。
張平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早早地做好了飯,但一直不見袁飛飛出來,他以為袁飛飛昨天出去累了,也就沒有在意,自己去鐵房發呆,可耳朵卻一直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一直到中午,袁飛飛還沒有出來。張平把早上的飯重新放到鍋裡蒸了一遍,然後拿著碗筷推開了袁飛飛的屋門。
袁飛飛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臉朝下地趴在床上。張平覺得這個姿勢怎麼看都不舒服,他走過去,想讓她翻過來接著睡。
可他的手一碰到袁飛飛的身體時,立刻驚呆了。袁飛飛的身子熱得像火爐一樣。他連忙去扶袁飛飛的臉,這才看到她臉色沉灰,氣息不勻。
張平這才意識到,袁飛飛病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袁飛飛抱起來,平躺在床上,又翻出了兩床被子給她上上下下蓋好,然後去給她請郎中。
郎中看過之後說是受涼了,開了個方子,張平又跑去抓藥。
等他再回來煎好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把藥放到床邊,然後坐在床上小心地拍了拍袁飛飛的肩膀。
袁飛飛毫無動靜。
張平又晃了晃,袁飛飛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