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落後的蕩盡家財用盡關係,把張蕙蘭送出了五宜村。
獨步走出家中,五宜村的一草一木是那麼的熟悉,同時又是那麼的陌生。人隨著成長,會有越來越多的無可奈何,回想幼時在村中愜意嬉耍的自己,彷彿有個聲音在心底呼喚,回來吧!
不知不覺間,見到了田中父親的身影。
兒時的記憶,父親身影是多麼偉岸,悄然間,已顯佝僂。
時光無情,流逝年華的同時還在人們的腦海中留下印記,讓人感慨唏噓。
宋父看到宋堅情緒低落,停下手中的農活,笑道,“堅兒可是心中有惑?”。
宋堅無言以對,向來報喜不報憂的他既不願讓父親因自己擔憂,也不知如何開口。
“說與為父聽聽。”言語間,父親踱步行至自己身旁,額上深壑般的皺紋讓宋堅感到觸目驚心,羞愧難已。
父親得子晚,現四十有五,年近半百的他這幾年老的很快。在整個五宜村,父親有種與眾不同的儒雅之氣。
父為天母為地,從記事起,宋堅便將其視作榜樣,引以為傲。
可誰也無法抵禦時間的侵蝕,昔rì倚靠的臂膀,rì漸龍鍾。
宋堅不願啟齒,但當父親慈愛關切的眼神投來後,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內心吐露。
“走出去之後,我才發現,世界之大,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清終點,找不到方向。”
宋父沉默少頃,淡出一字,“走”。
“去哪?”雖沒指望父親能為自己解惑,但見到父親這般反應,宋堅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問。
“爬山。”父親簡單的回應後,轉身走出。
“氣候惡劣,路滑坡陡,等天氣好些了我再陪父親登山吧。”宋堅以為父親一時興起,擔心父親的身子骨吃不消,心疼的建議改rì再去。
“來。”字音傳來時,父親已經走出很遠。
宋堅只得無奈的跟著父親,向村盡頭的水塔山行去。
水塔山位於五宜村邊,翠兒進入村前放眼望見的一片疊嶂便是水塔山,水塔山雖帶了個“山”字,但說是丘陵更為確切。因山頂有一處水塔而得名。
這裡是宋堅小時候的樂土,那時的自己經常會與夥伴一同爬到山頂,在水塔邊嬉戲。
擔心父親會有閃失,宋堅小心翼翼的緊跟父親身後,時刻準備攙扶一把。
父親雖步履蹣跚,卻無大礙,宋堅逐漸放心下來。
身子麻木跟隨著父親的腳步,宋堅回憶起年少的歡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父親欣慰的話語,“到了。”
宋堅這才回過神,身邊赫然是記憶中的水塔,不知不覺,已然來到山頂。
正當宋堅準備一覽美景,卻有了訝異。
好像只是在漫步間,就隨同父親到了山頂,哪裡有爬山的感覺,說是散步都不為過。
附身回望來時路,見到雪山中盤旋而上的腳印,宋堅恍然大悟!
人有的時候之所以繞彎路是為了更好的抵達終點!
這水塔山自己爬過無數次,哪一次不是和同伴比試,看誰先登上山頂,一不小心就會摔的鼻青臉腫。
父親哪裡是要爬山,而是透過這稀鬆平常之事,讓自己將道理切身感受。
再次看向父親時,除了感激,還有欽佩。
父親不動聲sè,鳥瞰五宜村一眼後,下山而去,略顯疲態的聲音從依舊蹣跚的背影傳出,“飯食該準備好了,別讓你娘等太久,她會擔心!”。
山下,宋堅心中的觸動仍不能平,與原有的思緒顧慮交織一片。
幾度yù言又止的模樣落在父親深邃的雙目中。
父親停下歸家的腳步,伸出手一指,笑道,“從這裡到樹,我們父子倆比比看,誰走的直。”
宋堅順著父親手指的方向,見到數十丈開外的一棵梧桐。
親切的笑容,讓宋堅彷彿回到兒時吵鬧著要和父親扳手腕比試力氣的情形。
“好叻!”宋堅刻意挪開一段距離,擔心父親和自己的腳印會重疊,使結果不明顯。好像還從來沒有真正贏過父親,這一次,一定要證明自己已經成長!
父親含笑不語,示意自己先行。
宋堅自信滿滿,即便不使用法力shè向梧桐劃出印記,照樣可以憑藉超出凡人數倍不止的感知力走出一條筆直的路線,豈有落敗之理?
宋堅從第一部起,一步一個腳印,對身體的jīng細掌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