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銅鐲在此人單手一點下,瞬時暴漲數倍,對著孕魔罩下。
下一呼吸,將孕魔魔軀扣在當中的銅鐲突然急劇收縮,剎那間,便把孕魔勒成兩段。
輕鬆之極將孕魔擊殺的銅鐲迴旋至此人手中,光潔的銅面映照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正是古宵。
銅鐲的威能超乎古宵想象,更有回氣丹在手的他於石室之中可謂如履平地。經過的石室早已不下五百。
古宵很早之前便發現星門無法進入,可即便如此,穿過如此之多的石室後,仍是未能摸出半點門道。。。
面對亦幻亦真的星門,宋堅握拳頻頻敲打著腦門。
這已是第十個星門,雖將前面的九副星圖都盡力記在腦海。可這密密麻麻隱約閃灼的無數星點著實讓人難言其妙,說它一樣也可,每一道門都是一張星空之圖,說它不同亦可,每一個星點都不在同一個位置,忽明忽暗,似組成了一片星雲,變幻莫測。
如果不能洞穿星門的玄妙,自己將無法從萬千石室中走出!
迷茫的看著神秘的星雲之圖,不得其中玄機的宋堅索xìng躺了下來,雙手枕頭,翹起腿,晃悠著腳踝。
換換腦子也好!宋堅自我安慰,想起了心事。
不知婉玲在何處修仙,是否也在仰望著真實的星空,掛念著自己。
伯母有高人施法穩住病情,身體應當暫時無礙吧。
等候的翠兒妹妹要是遲遲不見自己出現,應該會心急的很吧。
父親,母親,還有家裡的大黃,親人們都還好嗎?
宋堅瞥了眼靜謐的星圖,心中感慨,小時候,自己正是喜歡像現在這樣躺在田間,對著漫天星空,浮想翩翩。
想著想著,宋堅憶起了更多兒時的往事。
第一次離家,是父親送自己去臨近的蘇溪小鎮讀書。沒想到自己第二次離開家,便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進入了文宅修仙。而這一次的遠離家門,不知是否能有命返回,更不知何時才能返回。
母親相送的場景歷歷在目。。。
“藍天下,碧波里,第一次出遠門的自己在船頭興奮的朝母親揮著小手。
蘇河畔,榕柳前,母親掛著笑顏的面頰落下淚花。
‘爹,娘不高興嗎?為什麼哭呢?’
‘堅兒長大該讀書學本事了,你娘是太開心了。’
‘哦。。。動了動了,船開了!’看到岸上其他同樣為子女送行的一些人正在離自己遠去,幼時的自己曾激動的叫喊。
父親摸著自己圓圓的腦袋,慈愛道:‘傻孩子,不是船在動,是岸上的人在走。’
‘好像是的哦,我還以為開船了呢!可剛才的感覺明明就像是船動了,怎麼會這樣呢?’
‘看東西不能光用眼睛,還得用心,堅兒可要記住哦。’
‘爹,我記下了!眼睛它騙人!’”
往事如煙,消散眼前,此時的宋堅淚眼模糊了視線,母親當時想必是極為不捨的,那時單純的自己又怎能體會。
突然,宋堅翻身而起,猛地將石室一掃而過,如夢驚醒:“幻境!”
哪有一模一樣的萬千石室,根本就是幻境!
跟古琛的幻心圖一樣,登天的雲梯,恢弘的廟宇,只聞其聲的福祿獸,哪一個不是如同真實般的存在,讓深陷其中的自己沒有一點察覺!
這如同拓印出來的二級孕魔,各自安居一室,不是幻境又是什麼?
原來自己一直被雙眼矇蔽!
拭淨淚痕,宋堅jīng神抖擻的步至星門前,從心底憋出一聲長喝:幻境又如何?我不能被困在這裡!
任由你再玄妙,總有一處破綻,答案要麼是最亮的一顆,要麼是會動的一顆,要麼。。。,數星星是我宋堅打小愛乾的事,我就不信,我一種一種的試,還找不出來你這星圖的毛病在哪裡?
“暴”
一張符篆shè出,傳來宋堅的低喝。
只見半空中的符篆頓時化作灰飛,一道氣霧瀰漫在空中。
宋堅探手一抓,催動法力對著星門隔空一拍,氣霧凝成一抹輕紗緩緩罩向石壁上的星雲圖畫。
近乎透明的紗霧下,絕大數星點清晰可見。
宋堅認真看了一眼,對著空中未散的氣霧再次一抓,繼續朝星門拍去。
一層層的紗霧遮掩之下,星圖中可見的光點越來越少。
當紗霧堆疊成半透狀,星雲中大半星點已不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