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費勁千辛萬苦,背叛了子墨子音又犧牲了子章,才換得他手中的一張羽林軍佈防圖去討好朱岱,可是誰知才剛一離手,朱昱便辭去羽林軍的兵權,那一張佈防圖頃刻之間就變成廢紙,現在想來即便自己沒有替他查出朱子章的藏身地點,他仍舊是會把羽林軍佈防圖給我,他原本就籌劃著要逼朱岱造反,哪怕不成,只要讓人知道瑞王私藏羽林軍駐防佈陣圖也夠宣敬帝及眾人猜疑的了,這種謀朝篡位的事一向是宮中大忌,朱昱又豈能輕易放過?
到底還是自己太天真,又辛苦替人做嫁衣,原本是想讓他們兩虎相爭,結果卻只是幫著一邊得利了,朱岱拿去了佈防圖仍舊卻依舊不能傷到朱昱一分。我竟是這樣傻了,輕信朱昱肯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而絲毫沒有懷疑。
我對著他泰然地笑了笑:“王爺的話,臻夜記住了。只是王爺不怕,這些招數日後會通通用在你身上?”
他爽朗的一笑:“好,我等著那麼一天。”
我的心中又隱隱升起一陣寒意,想到日後他若成了事,那麼自己便要直面他,便有些擔心,心中暗暗計較或許應該先聯合朱岱除去他方為上計,比起朱昱,對付朱岱我反而更加有信心一些。如今這樣做也不知是福是禍?
鐵騎無聲望似水(25)
“怎麼,想什麼呢?”他見著我遊移不定的神色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隨意地笑笑,掩過心中所想,只是道,“我只不過在想坊間在傳你是因為沉迷女色,被我這個禍水勾引了才會色令智昏,放著堂堂羽林軍督軍的位置不做,天天流連到蟲二會里來和我尋歡作樂,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別人能信這一套胡說八道,但以你父皇宣敬帝的心機怎麼也會放任你自請辭去兵權,在此間行韜光養晦之計而視若無睹?”
他聽了,那雙明亮濃黑的眸子裡蘊出點笑意,故意把臉湊近我道:“怎麼你就不信我是真的迷上你才行事荒唐,嘖嘖,太讓我傷心了,這樣辜負我一番心意。”
我嗤得一聲笑出聲來,又推開他:“你不過入了帝京才幾天,哪裡學會這樣油嘴滑舌,若不是瞭解你的為人,幾乎就要被你蒙去了。說正經的,為了此事,我在坊間替你背了多少罵名,你說,你該怎麼報答我才好?”這樣半真半假地和他開著玩笑,一時恍惚倒真有些陷入熱戀中的少男少女的問道了。可是我們倆個都知道,揭開這和和氣氣,說說笑笑的面具,那下面便是血淋淋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了。
他把我摟在懷裡,輕輕的吻了一下額頭:“告訴你一個訊息吧。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或早或晚,父皇怕是要傳你入宮覲見了。不知道瑞王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今日早朝之後,他忽然把我叫住聊了半天的軍務,可是都抵不住中間夾雜著提到了你的名字來得痕跡明顯。你自己也知道如今的名聲在宮外已是不大好了,從來被充為官妓的,你是第一個勾搭上皇子的,這一下還是兩個,這一次你又為了我擔了虛名,言官們已經在準備上書諫言,必不會隨便了事的。我只怕我們兩個的戲做得太好了,如今連我母妃都對你有了興趣。”朱昱的臉漸漸陰沉下去,“我母妃的為人你不清楚,只怕她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峰,淡淡道:“我從小便出入宮廷,若說還有什麼是我應付地過來的,便是這個了吧。王爺,您是少年戎馬天下,而我亦是在女人的戰場上長大的。”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相信我,武穆帝后宮裡的血雨腥風絕不會比如今你父皇的後宮詭譎遜色的。”
他聽了我的話莞爾一笑,就此丟過不提。我雖不知他是否信了我的說辭,可是總算也從他話裡知道些有用的資訊了。
而這後宮,我終於是要重新回去了。
我揚起眉,笑眯眯地問他:“如此,總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春色暮 (1)
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把頭扭向窗外,過了半響才開口,卻仍舊是不著邊際的事:“剛才那兩個丫頭要不要我替你教訓一下?”
我一時為之氣結。他果然是事事不肯告訴我。這樣的男人心底藏了許多往事,深的如海一樣,他可以寵你,哄你,唯獨從來不肯對你談心,若是這樣他是否也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真正意義上的盟友,從始至今不過都只是把自己當成一顆可以隨時利用,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
口中澀出一些苦味,我淡淡地笑了,他若是不想說就不會再逼他,有些事自己若是有心要查,總歸還是會查得出來的。我是誰啊?天下第一的妖女梁臻夜啊;我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個容易